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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我要两个。”姜泠说，“三个不好分。”

    院门口晒不到太阳，程映拉着姜泠坐下吃莲蓬。

    “苦！”姜泠皱眉，“不好吃啊。”

    程映笑了，这家伙简直没常识，活像个不会剥虾的幼儿园宝宝。芯子苦，但苦的才是良药啊，“这个，不要。”

    “早说嘛，我最怕吃苦的东西了。”姜泠说，“小时候经常吃药，吃怕了。”

    “身体，不好啊？”

    “算吧，长大了结实就行，你身体应该不错吧？”

    程映想了想，受外伤应该不算身体不好，“我挺好的。”

    “还有什么好吃的？”姜泠吃完莲蓬起身。

    程映指指前面街道，这里有家老店是一对老夫妻开的，店面很小，开不开不一定有什么卖的也不一定，都看店主心情。

    今天运气好得很，香喷喷的椒盐桃片刚出炉，椒盐桃片的主要特点是色幽片薄，有核桃、芝麻香味，口感松脆，甜中带咸，老爸就喜欢吃这个。还有红豆腰子饼和栗子糕，今天竟然全都有。

    老板是从额头胎记认出程映的，“长这么高了啊，得有两年多没来了，你爸爸呢？”

    程映笑笑，从切坏的椒盐桃片里挑了块大的给姜泠。

    “挺好吃的，我们买一点？”姜泠说。

    “这个椒盐桃片可不是每天都有，能保存十几天的，多买点给家里人。”老板说。

    姜泠看了眼程映，在湖城，都没家里人。

    程映点点头，对姜泠说：“给你小姨？”

    姜泠拍了拍脑门，怎么能忘了小姨和外婆呢！

    “唷，你会说话啊，那你爸爸怎么说你不会？”老板有点激动。

    程映有些不好意思。

    “我给我小姨打给电话，问问她要不要吃，到时候不买我账我多难受啊。”

    程映窃笑，看来这关系蛮紧张的。老板老两口养了只大肥猫，两年不见依然很肥，正在院里的大理石桌上呼呼大睡，程映很喜欢猫，于是走上去看它。

    姜泠给管茹打电话说找到个好吃的，打算寄一些去深圳，并拜托她带给外婆。

    “要给我们买好吃的？不好吃我们也吃啊，”管茹笑着说，“你外婆现在跟我住一起了，好说歹说才从养老院搬出来的。”

    “真的啊，那太好了，你以后少加班多陪陪她。”

    “不养你之后我们养了条狗，哈哈哈。”

    “……”姜泠胸闷，“你想说明什么问题呢？”

    管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行了，我还忙呢，还没见你对我这么有孝心呢，最近变了啊。”

    姜泠回头看了眼程映，正在挠猫的脚底板，逗死人了。

    “对你好还骂我狗，你说你什么态度？”

    “就这态度，姜泠就是狗！”

    电话被挂了。姜泠就是因为这样没少跟管茹硬碰硬，叛逆少年最缺乏认同，但她没少打击，还美其名曰是鞭策，这明明是活生生的人格侮辱。

    程映还是在撸猫，都快跟猫亲上了。

    姜泠想每样都买一些，让老板打包的细致些好快递。程映终于依依不舍地放下了猫，从裤兜里掏出今天搬货收的两百块。

    “我小姨说我从来没对她这么有……这么好，那我只能多买一点啦。”

    “对爱的人好，应该的。”

    “……”姜泠看着程映，“你跟我小姨肯定聊得来，你小子也太会说话了。”

    程映耳根子一红，会说话也有这层意思吧，嘴皮子溜是一种，能说到点上的也是一种，前一种是不行了，后一种还有机会。

    买完直接就从快递站寄走了，自己要吃的装进了书包，程映要带姜泠去看田野。最近的办法是穿过废弃的老火车站越过铁轨。基本也没什么危险，路过这里的火车很少。

    姜泠一路跟着程映走，不甚热闹的街道和小广场，只有假山和亭子的小公园，午后时分门可罗雀的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