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东,你不妨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还是想办法把眼下的问题解决了吧,否则你的修为可是一辈子都不用再想精进了!”
“什么!你什么意思?”刘怀东看到努查那副自信满满的嘴脸,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当即便扯开了自己的衬衣领口。
下一刻,映入刘怀东眼帘的,竟是他自己的胸膛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块碗口大小的纹身,是一只蓝色的蝴蝶状纹身!
“这……这是苗疆的蓝蝶蛊!”孙药眠站在刘怀东身侧,看到那个纹身后,顿时大吃一惊。
刘怀东闻言一脸懵逼,什么蓝蝶蛊,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个纹身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印在自己身上的。
努查看到孙药眠那凝重的嘴脸,笑意不由更浓几分,“呵呵,看来有识货的在,不过你认得那是蓝蝶蛊又能如何?你知道怎么解吗?”
“哈哈哈,下次见面,刘怀东,我一定会宰了你的!”
最后撂下一句狠话,努查便是直接转身就走,跑的那叫一个快,连掉在地上的那截断臂都没来得及捡起来。
刘怀东有心想让人追,但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处的蓝蝶纹身,还是有些无力的选择作罢。
这蓝蝶蛊,正是努查之前用自己的精血培养出来,循着气味追踪到刘怀东后,便直接种入刘怀东身体的,那个时候,刘怀东没有察觉到丝毫异常。
皱着眉头将目光从胸膛上移开,刘怀东这才对表情凝重的孙药眠问道:“老爷子,你好像认识这玩意儿,这什么蓝蝶蛊……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孙药眠老眼眯成一线,盯着刘怀东胸口的纹身神情肃穆的开口,“蓝蝶蛊,是苗疆十万大山里最为邪异的蛊术之一,这种蛊还结合了部分中东那边盛行的诅咒术的精髓。”
“不光如此,而且这种蛊术还有一个特征,就是只对修真者有效,若是将其种在普通人身上,那么唯一的效果就是多了个纹身而已。”
刘怀东听到这里,不自觉的喉头一动吞了口涎水,心里隐约有种不美好的感觉,“那这蓝蝶蛊对修真者能有什么用?我这会儿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修为桎梏。”
“什么?”
听到从孙药眠嘴里蹦出的那四个字,刘怀东顿时有些懵逼。
孙药眠深深的看了眼刘怀东,看了眼他胸口的蓝蝶纹身,又看了眼他的满头白发,挺不是个滋味的解释道:“这蓝蝶蛊唯一的作用,就是此蛊被种在你身上时,你是什么修为,这辈子就只能是什么修为。”
“若是解不开这蓝蝶蛊,不论多么才华横溢的天之骄子,不论你为了修炼消耗多少天材地宝,你的修为都永远不会在增长半分!”
孙药眠的话,每一个字眼都犹如九天惊雷般炸响在刘怀东的脑海中,每一个字都让他的心神不由阵阵颤抖。
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修为永远不会在增长半分时,刘怀东更是浑身一个激灵,眼中瞳孔骤
然缩小了三倍不止!
四个老头儿以及孙雅和孙恺,都是目光复杂的看着刘怀东,眼中不无惋惜之意。
沉默。
就这样,刘怀东跟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晚风从众人头顶拂过,带动着整个太白山的花草树木都在瑟瑟作响,那声音听着是那么的悲凉,仿佛在为刘怀东此刻的心情演奏一曲哀乐般。
死寂僵持了半晌后,刘怀东这才怔怔出神的问道:“这蛊……要怎么解?”
“不知道……”
孙药眠非常痛心疾首的给了他一个答案,一个让所有人都不怎么满意的答案。
这个答案对刘怀东而言,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刘怀东在听到这个答案后,会绝望到抓狂,最不济脸上也该流露出几分痛苦的表情。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这么回事,从孙药眠这里得到了无解的答案后,刘怀东仅仅只是沉默片刻,嘴角便浮现出几分笑意。
不是苦笑,更不是什么强颜欢笑,而是蕴含着一份释怀的笑意。
“也罢,顺其自然吧,还好我现在的修为在修真界也不算太丢人,即便是没有了成长的空间,也还看得下去。”
这时一片分明还未枯萎,却已经被劲风从枝芽上刮落的树叶翩翩落下,正好落在刘怀东面前被他用两根手指捻起。
仔细打量着手中落叶上清晰可见的纹路,刘怀东的心境无比明朗,似乎在自言自语的喃喃开口,“听说当年华佗前辈不是修真者,依然闯出了东汉第一神医的名号,李小龙先生也不是修真者,可单凭肉体力量,他就能够跟寻常炼气巅峰的高手抗衡。”
“这些修真者眼里的普通人,都能够走到如此高度,更何况我还有小合道的修为呢,提升自己实力的方法有很多,不是吗?”
听到刘怀东这番自述,再看到他脸上那份不掺杂丝毫杂质的释然,孙药眠等四个老头儿嘴角都是洋溢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是的,对一个真正的强者而言,提升自己实力的方法有很多,远不止修真之道,这也就是为什么古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的道理。
修为被桎梏住并不可怕,如果是心都被桎梏了,那才叫可怕!
这时孙药眠不禁回想起自己爷爷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只要心不死,前路就永远不会断绝!
想到这里,孙药眠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更加浓郁几分,并且在这时他突然眼前一亮,“对了,虽然这蓝蝶蛊的化解之法我不知道,不过有个办法,或许可以帮你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一下它的作用!”
“什么办法?”刘怀东闻言噌的眼前一亮,虽然他已经做好了这辈子修为都无法精进的心理准备,但只要听到还有法子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那心情肯定也是激动的。
就好像一个士兵在战场上,原本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心理准备时,却突然听到他
们这方胜利敌人投降了的消息,肯定也是非常兴奋的。
“我说的只是抑制,彻底根除蓝蝶蛊,我估计还是差点的。”
孙药眠没有正面回答刘怀东的问题,只是解释一句后,施展身法一个纵身横掠到多尤也的尸体旁边。
就在刘怀东满心好奇孙药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时,只见孙药眠竟是缓缓蹲下,而后用手指轻轻捏着多尤也的腮帮子,让她把嘴张开。
“嘶,嘶嘶……嘶嘶!”
下一刻,竟是有条五六寸长,比拇指略粗的小蛇从多尤也嘴里慢慢爬了出来,那条蛇看着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好像随时都要死了的样子。
孙药眠在螣蛇爬出多尤也嘴里的那一刻,立马.眼疾手快的用法力裹挟着右手,一把掐住那小爬虫的七寸,然后拎着来到刘怀东面前。
“把这玩意儿炖了,做一锅滋补蛇羹。”孙药眠一本正经的开口,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在苗疆十万大山里,螣蛇本就是仅次于金蚕蛊的蛊虫,这两者对大多数蛊都有天生的克制作用。”
“反正这家伙主人死了,身为本命蛊虫它也早晚会死,不如你让它在生命旅途的最后再发点光发点热吧。”
“额……蛇羹?吃了?”
刘怀东眼巴巴看着孙药眠拎着的那条小蛇,不知怎么的,心里竟是有些抵触,毕竟这家伙可是苗疆排名第二的蛊虫啊,谁特么知道能不能吃死人的?
孙药眠则是郑重其事的对他点了点头,眼神里透着满满的蛊惑。
然而就在刘怀东与那条螣蛇四目相对,有些犹豫不决时,竟是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好像是通过那螣蛇的梭形瞳孔,直接传递到了刘怀东的脑海中。
起先刘怀东还不以为意,当做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当那股念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朗时,刘怀东脸上顿时浮现出几分诧异的表情。
“不要杀我,我可以认你为主,从此做你的本命蛊虫,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嘶嘶!”
刘怀东无比确信,这个声音的的确确就是通过那条螣蛇的瞳孔,传递到自己脑海中的。
当下他不由得眼皮一挑,脸上涌现出几分喜色,“呵呵,老爷子,这小玩意儿不用做蛇羹了,我有更好的方法处理它。”
孙药眠闻言微微一愣,尽管心中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把那条螣蛇拎着七寸交给了刘怀东,“好吧,那你自己看着办。”
与此同时,临近山脚下的丛林里,努查正蹲在一棵参天古树的树冠上,远远的观察着药王庙那边的场景。
“哼,妈的一时大意,那女人死了后没把她的本命蛊虫给收回来。”只见努查此刻目光无比阴鸷,说话间更是用仅剩的一条手臂狠狠在树干上砸了一拳。
“不过也没关系,呵呵,蓝蝶蛊可是结合了诅咒术的蛊术,你们以为凭螣蛇蛊就能够轻易克制住吗?先让你帮我养一段时间吧,下次见面,刘怀东,我要连你的命带那条螣蛇一并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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