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轮日月交替,天色大亮时,刘怀东依旧早早的把罗刚喊出来,扮演自己专职司机的角色。
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辆兰博基尼里,什么也不干,就是守在笑天集团投资开发景点的那片工地附近。
原本罗刚还觉着这样的干等挺没意思的,远不及自己找两个三线演员一起讨论一下人体构造方面的学问有趣。
不过昨天亲眼目睹了工地上一连串的‘突发事件’后,罗刚反倒兴趣大增。
他很想知道,刘怀东所说的奇迹会不会持续下去,所谓的风水大阵,是不是真像小说里写的那么牛逼,所以今天早上刘怀东一打电话,扛把子就直接二话不说屁颠屁颠的开车跑过来了。
不过刘怀东今天跑去工地附近的理由倒是多了一个,并不单纯只是去看白虎三煞有没有效果了。
因为昨天他在观察过风水杀阵运转起来的效果后,心里突然有了一些关于医术上的感悟。
别说风水跟医术能有什么狗屁关系,上古时期的修真者,基本都是山医命相卜五术兼修触类旁通的,很少有专精一道者。
之前刘怀东还不大理解这是为什么,修行本来就已经是件很耗费精力的事了,一个人哪来那么多的精力?
不过昨天之后,亲眼目睹了白虎三煞风水阵影响到这片工地的过程后,刘怀东却是恍然领悟到了一些什么。
如果将天地比作一个庞大的生命体,那么是不是可以将白虎三煞的三处阵眼比作银针,正在为这个生命体针灸呢?
所谓杀阵,即是刺中了这个生命体的死穴,导致其特定部位发生病变,所以这块被三大杀阵包围起来的工地才会很不安分。
换言之,风水福阵则是为天地祛病祛灾的针灸,使得一方天地秽气全无。
医门针灸重视认穴,山门堪舆风水,同样有寻龙点穴之说,此穴和彼穴到底有什么共同之处?又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而九州之上有龙脉,人体之内同样有命脉……二者之间又会不会有什么触类旁通的地方呢?
所谓风水杀阵福阵,就是以不同的手段为一方天地凝聚福气或是秽气,从而起到在阵法作用的范围内,改变气运的目的。
而医者为人医治,说白了不也就是想方设法的延续人体质内的精气和生气,驱赶残留在患者体内的死气么?
这些问题困扰了刘怀东整整一晚上,刘怀东总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想明白一些事情了,可思绪没到关键时刻,却又总会被一扇大门挡在外面。
直觉告诉刘怀东,只要推开这扇大门,对面的世界一定会带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惊喜!
所以今天他又来了,不只是为了监护白虎三煞大阵,更是为了再次目睹风水杀阵是如何影响到一方天地的气运的。
罗刚请来的工程队经过一夜的加班加点,发电厂的电塔、果园旧址的人工湖,以及超市旧址的楼盘,都已经距离竣工越来越近了。
这三处大阵
完成的程度越高,对笑天集团投资的这片地皮影响就越大。
今天刘怀东再用望气术观察这片地皮上空时,发现那片常人肉眼看不到的乌云,已经比昨天浓郁了两三倍都不止!
兰博基尼还没停稳,车里的两人就已经看到工地门口围着一大堆人,似乎又有什么新鲜事冒出来了,而且还有几个胸前挂着工作证,手里拿着笔记本的质检人员正在四处审核。
对此罗刚已经见怪不怪了,连下车打听一下的心思都没有,生怕进了那个是非之地一个不留神就把小命交代在哪了,他来这只是好奇,今天工地这里是不是还会有意外发生而已。
刘怀东就更没有下车的心思了,只见兰博基尼停稳后,他便把车窗摇下去,一门心思将体内所有真气都用来维持双瞳的望气术,两只眼睛则是直勾勾盯着天上那片乌云。
“姐夫,还真特么让你说对了,想不到笑天集团这场子今天还能接着倒霉啊!”
“嗯,是啊。”
听到身边小舅子的吐槽,刘怀东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一声,脑袋始终都是四十五度角抬起来,看着天上那团乌云。
“哎姐夫,你今天这是抽的什么风啊?昨晚睡落枕了?”
罗刚看到刘怀东有些反常的举动,好奇心再次油然而生。“不是,我听说四十五度角抬头,能让眼泪止住不往下流,你这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我姐把你甩了?”
“我草……你能不能不特么瞎逼逼了,老子看会儿天上的飞机行不行?”
“飞机?姐夫你可真逗,这天上万里晴空的哪有飞机呢?”
“天上有没有飞机我不知道,不过你要是再打扰我,你肯定能暂时变成哑巴,这点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
眼看着天上那团乌云又分离出了一小部分,刘怀东彻底没心思跟罗刚废话了。
罗刚听到他提起这茬,不禁想起了那几次得罪了刘怀东,他让自己变成哑巴的经历,于是尽管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但还是悻悻然把嘴闭上缩了缩脖子。
第一次乌云落入下方的人群中,沾上那团乌云的其他人没什么大碍,但所有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却同时捂着肚子表情抽搐起来。
工地是不管晚饭的,他们昨晚吃的都是不一样的,可今天却同时坏了肚子,就是这么巧。
坐在兰博基尼里的刘怀东看出了一点眉目,感觉脑海中那扇大门似乎已经有了要松动的趋势。
第二次乌云落下,没入一台九成新的挖掘机里。
然后那辆德国制造,买来后这才是第三次启动的挖掘机莫名其妙的就坏了,机箱里冒着浓浓的黑烟,直接趴趴在打好的地基里,任由驾驶员怎么操作都一动不动。
全神贯注以望气术观察着乌云的刘怀东,从先后两次的阵法生效中,得到了一些模棱两可的启示。
第三次乌云落下,钻进一间堆满了金属建材的库房里。
然后那间没有屯放任何易燃物,
里面全他妈是金属的仓库莫名其妙就失火了,而且火势刚起来就迅速吞没了整间库房……
短短两个小时不到,连续经历了三次不科学事件后,工地里早就是一片怨声载道。
有的上了年纪的老工人说,这是他们动土的地方不对,触怒神明降下天罚了,还有人说这里以前不干净,估计八成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了……
各种千奇百怪的说法层出不穷,年轻些的工人们虽然表面不以为然,但当老工们提出要跟包工头请假时,他们也跟着一道去了。
这一切罗刚全都看在眼里,内心对刘怀东的崇拜更是无以复加。
现在哪怕刘怀东跪在地上,苦口婆心的告诉他,大哥,我这真不是什么风水术法,真就是个魔术,工地倒霉也全部都是巧合,你要不相信我就从八十八楼跳下去,罗刚都肯定不带相信的。
而这一切突发事件的始作俑者,刘怀东则是从头到尾都仰着脑袋,眼神一刻也没离过头顶那片常人看不见的乌云。
中午时罗刚点了两份外卖,自己在旁边大快朵颐的吃着,刘怀东则是叫也不搭理,把饭放在他手上人也不动。
这一看直接就看到了傍晚时分,八点多的花都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道路两旁的路灯都已经打开,大多数人也都在家里吃过晚饭看着电视,享受着短暂的夜生活。
刘怀东仍旧仰着脑袋看着天空,整整一天了他就没怎么动弹过。
靠在座椅上一觉睡醒的罗刚看到姐夫还是这魔怔了的逼样,不禁冒着变哑巴的风险嚎了一嗓子,“我靠,姐夫你特么该不是中邪了吧?”
整整一天时间,目睹天上那团乌云分散落下二十多次的刘怀东,终于如梦初醒的把头低下来,两只手用力揉着早就已经发酸的眼睛。
“给我来根烟。”
“哎,抽完这根咱就能回去了呗?”
罗刚如蒙大赦的递了个烟过去,顺带着把打火机也点着递给刘怀东。
刘怀东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晃悠晃悠迷糊的脑袋,刚把那根烟接过来叼在嘴上,还没来得及点着就突然一愣。
这一愣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新想法了,而是因为他看到朦胧的夜色下,那片本该已经没有人的工地里突然掠过一抹残影。
尽管那人速度很快,但刘怀东还是看清楚了他的几个特征。
身穿黑袍,身高一米六几……
“妈的,总算找到他了!”
“什么事啊姐夫?”罗刚被刘怀东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吓了一跳。
刘怀东眯着眼睛盯着车窗外面,目光阴鸷的开口,“让林浩南把茶饼送你的人,现在就在工地里!”
说完这话之后,刘怀东虽然心情有些激动,但脸上却浮现出了几分无奈。
连续用了一天的望气术,哪怕不用照镜子,刘怀东也知道自己背后风门穴的那块黑色毒斑肯定又变大了,而且那股钻心的刺痛,也是困扰了他整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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