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敬昭说道：“父亲，楚瑜或许需要我们反戈一击。”</p>

    陶雅摇头道：“楚瑜算无遗策，诱杀李简，坑杀刘威。杭州这里，用不上我们，我们一走，顾全武控制不了麾下。”</p>

    陶敬昭讶道：“楚瑜收买了顾全武麾下。”</p>

    陶雅摇头道：“不需要收买，顾全武没了根基给养大军，攻城不下的耗着，久之怎么办？</p>

    解决之道攻占杭州地域，杭州调兵阻止，造成战争蔓延杭州各县。</p>

    战争中的军力，免不了失控的打秋风，形成祸害的事实。”</p>

    陶敬昭明白点头，问道：“父亲，楚瑜会不会言而无信？”</p>

    陶雅回答：“大概率不会，你说了，楚瑜需要为父迷惑扬州。”</p>

    陶敬昭说道：“楚瑜这个人，太过阴险。”</p>

    陶雅说道：“不好听的说法阴险狡诈，好听的说法上兵伐谋，我们败了，就得认怂。”</p>

    ......</p>

    陶雅的两万歙州兵，突兀的不告开拔离开。</p>

    继而，汪武得到乡亲的报信。</p>

    汪武顿时疯狂，下令撤军回归，行军途中形同匪徒的抢劫杀人。</p>

    顾全武得报，大怒的出兵追杀汪武。</p>

    汪武的兵力大多数山民猎户。</p>

    汪武自认为回到婺源县，就能凭着山川险地驱逐外敌。</p>

    只是来时无阻，归途多了成及的睦州兵力阻挡，双方遭遇大战。</p>

    汪武不敌战死，麾下一半沦为俘虏。</p>

    顾全武使出的追兵，退回杭州城外。</p>

    ......</p>

    钱传璙带着四个护卫，抵达顾全武的中军大营辕门，报号。</p>

    顾全武亲自出迎，钱传璙是钱镠第六子，嫡出。</p>

    钱传璙尊敬的见礼：“小子传璙拜见卫国公。”</p>

    顾全武作揖：“属下见过六公子，请公子里面说话。”</p>

    钱传璙说道：“小子冒昧请求，卫国公召集各军指挥使来见。”</p>

    顾全武皱眉，点头道：“六公子里请。”</p>

    中军帅帐内，指挥使们济济一帐，望着眉清目秀的少年郎。</p>

    他们多数没见过，当年的十一二岁钱传璙。</p>

    钱传璙从容面对，说道：“诸位，杭州太平多年，百姓安居乐业不易，我不愿杭州陷入战乱。”</p>

    指挥使们默然望向顾全武，决定权在主帅，而非钱氏后裔。</p>

    钱传璙又道：“嗣王赐封我为福王，世袭罔替的继承凤凰山内城，又允诺明州三成农商赋税归于钱氏。</p>

    故此，我的母亲满意，我的兄弟们也满意。”</p>

    指挥使们面面相觑。</p>

    有个指挥使说道：“六公子的意思，置身事外，我们晓得了。”</p>

    钱传璙说道：“你们是我父亲的旧部，我身为福王，命令你们休战，代表你们投降嗣王，请你们等候嗣王的收编。”</p>

    钱传瓘转身面对顾全武，作揖说道：“请卫国公执行本王的决定。”</p>

    顾全武神情郑重，点头道：“属下遵令。”</p>

    “大帅！”方永珍不能接受的呼唤。</p>

    顾全武望去，说道：“我们失去了速战速决的胜算，拖下去只能祸害杭州。”</p>

    方永珍无语。</p>

    钱传璙说道：“方指挥使，可愿成为福王府典军。”</p>

    方永珍意外，犹豫一下，恭敬军礼：“属下愿意。”</p>

    钱传璙说道：“你任职典军，嗣王的建议。”</p>

    方永珍意外，点头道：“属下愿意追随六公子。”</p>

    钱传璙说道：“你的所属暂为福王卫军，以后留下情愿者，福王卫军不会超过两千之数。”</p>

    方永珍内心一松，两千之数，足够留下亲近的属下，不至于成为几十人的护卫首领。</p>

    方永珍军礼：“属下领命。”</p>

    钱传璙扭头，说道：“卫国公，嗣王说过，你依然是上元府骠骑大将军，请诸位等候嗣王的军令。”</p>

    顾全武点头，指挥使们纷纷点头。</p>

    钱传璙告辞离开，方永珍跟随，顾全武送出辕门外。</p>

    次日，杭州军令至，顾全武听令出击，杀向还未抵达杭州的马殷军力。</p>

    马殷见势不妙退兵，却被越州驻军占据石城山，断了退路。</p>

    马殷使人谈条件投降，顾全武使人请示杭州。</p>

    杭州回复，鉴于马殷叛附无常，不接受马殷投降。</p>

    顾全武大军进攻，一战击溃马殷军。</p>

    战后方知，马殷居然早就放弃大军，带着数百属下逃走了。</p>

    顾全武一面分兵搜寻追杀，一面急报杭州。</p>

    杭州发出剿杀令，晓瑜州县防范马殷流窜。</p>

    ......</p>

    马殷走奔了杭州湾海岸，意图会合李/琼的明州水军。</p>

    马殷抵达海岸，命令属下散寻，兼顾抢劫渔船。</p>

    马殷属下寻找海岸百里，不见李/琼水军踪迹。</p>

    马殷怀疑李/琼叛离，只能登上抢劫的渔船出海逃走。</p>

    只是晚了，寻找李/琼水军耽误了出逃时机。</p>

    杭州水军巡弋杭州湾，海上堵住了马殷，一场敌众我寡的海上血战。</p>

    马殷战败遭到枭首，送去杭州领功，无头尸体抛入大海。</p>

    不日，顾全武接到韦扶风军令，命令率领两万军力去往汉中驻扎，替回杜建徽，驻扎期限两年。</p>

    顾全武遵令开拔，只带走麾下两万兵力，余者交接杭州收编。</p>

    韦扶风重申顾全武官职，爵位卫国公，上元府骠骑大将军，福王府驻明州海事都督。</p>

    顾全武的海事都督，权责监察明州农商收入，比例三成归于福王府，允许驻扎三百福王府卫军。</p>

    福王府只能是杭州凤凰山内城，不得在明州置业买地，建造福王别府。</p>

    福王府卫军一千八百，其中内卫三百，归属福王府给养调度。</p>

    外卫一千五百镇守凤凰山内城，隶属于大虞东苑给养调度。</p>

    方永珍任职福王府典军，统领福王府外卫。</p>

    实则隶属于大虞东苑的将官，但也能听从福王的合理军令。</p>

    例如，驻扎明州海事都督府，福王指派护卫出行，最少明面上，福王拥有尊贵的地位权威。</p>

    顾全武开拔的同时，安置原本在婺州的亲信官吏，去往明州成为海事都督府官吏。</p>

    ......</p>

    台州，遭到突如其来的一万五千大军围城。</p>

    刺史马賨拒不投降，等候明州救援。</p>

    不日，马殷的一个属下，带来一封信交给马賨，告知马殷进袭杭州战死，整个两浙就剩下台州和处州。</p>

    马賨看信：“马賨将军，我念着相识的情分，给你指挥使军职，带上你的淮南军属下，去往宣州驻扎，楚瑜。”</p>

    马賨选择了投降，带着淮南来的麾下，离开台州去往宣州。</p>

    马殷的死亡，马賨非是冷漠，而是习惯了战争的死亡。</p>

    马殷进攻杭州战死，非是坐在家里被人害死。</p>

    ......</p>

    陶雅率军回归歙州，兵权交接给韩二郎，主动让陶敬昭留在韩二郎军中。</p>

    韩二郎遣散征发的兵力，留下六千专职歙州兵，还给陶雅一千，成为刺史的团练。</p>

    韩二郎携同陶敬昭，率领两千武宁军，五千歙州兵，启程去往宣州。</p>

    歙州留下了三千武宁军守城，指挥使汤山，出身川南军的江宁将官。</p>

    韩二郎顺利抵达宣州，放了陶敬昭离开去往江宁。</p>

    ......</p>

    陶敬昭乔装行商，带着十个护卫，不张扬的抵达上元府，见到了楚瑜。</p>

    韦扶风尊重对待，彼此客气的落座。</p>

    陶敬昭恭敬道：“家父感恩大帅宽容，服气大帅的算无遗策。”</p>

    韦扶风听了奉承话，笑语：“陶使君善抚民生，我一向尊重能臣，故此愿意宽容。”</p>

    陶敬昭说道：“大帅抬举了。”</p>

    韦扶风说道：“我是由衷之言，淮南军还有刘威，也是体恤民生的能臣，可惜刘威占据洪州，我没有可能留手。”</p>

    陶敬昭点头。</p>

    韦扶风又道：“黄猛来信，说你不愿去往巴蜀做官。”</p>

    陶敬昭说道：“属下不愿去，希望留在江南做官，属下父子绝不会叛附无常，真心的安分守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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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扶风说道：“我还需要迷惑扬州，你不愿远走巴蜀，那只能在台州，处州选择。”</p>

    陶敬昭问道：“马殷反叛，大帅可曾任职了越州刺史，属下想去越州几年，属下在越州算得人质。”</p>

    韦扶风意外，越州能够水路通达歙州，相比台州处州富庶繁华，人文宜居的宝地。</p>

    陶敬昭任职越州刺史，超出了韦扶风的优待上限。</p>

    韦扶风权衡一下，说道：“你任职越州刺史，名字暂且改成陶文清，不要泄露你的来历。”</p>

    陶敬昭大喜，起身大礼：“谢大帅恩典。”</p>

    韦扶风微笑让坐。</p>

    陶敬昭又道：“谢大帅赐名。”</p>

    韦扶风说道：“你别误解，我不能有失尊重陶雅大人，只是暂且隐匿真实。”</p>

    陶敬昭不多言，坐下问道：“大帅，家父听说过大唐皇帝禅位朱温，家父想知道，大帅什么时候登基称帝？”</p>

    韦扶风回答：“我还不急于做皇帝，事实上大德嗣王相当于太子，我的治下也在向国家变迁。”</p>

    陶敬昭说道：“大帅的意思，沿用大唐社稷，不学朱温改朝换代。”</p>

    韦扶风回答：“我想借鉴光武帝刘秀，建立新的大唐，我不会打着光复大唐的旗号，而是另一个大唐的崛起。”</p>

    陶敬昭点头。</p>

    韦扶风又道：“我的伯祖不愿成为亡国宰相，我不愿公主妻室恐惧，以后我用李煜登基称帝，我在桂州建置苍梧上国，我父苍梧国皇帝，韦氏在西南巴蜀成为皇族。”</p>

    陶敬昭恭敬道：“属下谢大帅信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