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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绫越和秦唐都要比同龄人要小一岁，绫越入学早，秦唐因为那事入学晚了好几年，但他小学连跳好几级。

    绫越性子活跃偶尔跳脱，喜怒哀乐全在脸上，能大笑到砸墙也能哭出鼻涕泡儿。秦唐冷淡疏离，不悲不喜，一张厌世脸看所有人跟看颗树没什么区别。

    这两人能成为朋友不靠别的，全靠绫越不要脸。

    缠、捆、求、抱，粘全是绫越的必杀技。

    秦唐则是两个字，漠视。

    实在被缠烦了，两人也曾打过一架。

    秦唐的冷淡是冷到了骨子里的，他看人的眼神足以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但绫越脸皮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选择和秦唐做朋友，只是觉得他有意思，就上了。

    秦唐后来听到绫越说他有意思的时候，连退一大步，怕他是恋上了他的皮囊。

    人和人之间是讲究气场和眼缘的。

    时间久了，关系好了，对对方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了。

    秦唐在他接连打电话过来时就已经有所察觉了，现在听他这么问很快就明白了：“白医生是你要求婚的对象？”

    绫越耷拉着眼睛点点头，反应过来秦唐看不到，才嗯了一声。

    秦唐有些好奇，“白医生长年在美国，你是怎么缠上她的？”

    绫越：“就去年我送我爸妈去新西兰旅游的时候在机场和她碰上了......”

    秦唐：“一见钟情？”

    绫越在房间里坐在床尾抠着被角流苏，羞羞答答的唔了一声。

    秦唐毫不意外的挑眉道：“利用当初你缠我的那功力去缠白医生了？”

    流苏穗抠断了几根：“怎么能这么说呢......她要是不对我有好感，怎么会任由我追呢？”

    秦唐嗤之以鼻：“我当初看你是真的烦，牛皮糖什么样，你就什么样。”

    绫越手指缠着流苏：“那你和她怎么能一样，她是面冷心热。你这人这么冷漠，冬天站你旁边能刮过八级大风，得多穿两件衣服才能活下去，夏天你方圆两里都不需要开空调，自带降温buff。”

    秦唐呵了一声，冷笑：“那真是难为你了。”

    绫越不好意思了：“倒也不是很为难，就是你当初和我打架一点都没留情面，把我眼睛都打肿了，我还偷偷在晚上被窝里伤心了。不过你现在改了，挺好的。”

    “我觉得我现在这样也不怎么好。”秦唐嘴角抽抽，“说正经的，白医生昨天刚从美国回来看我外公。你那戒指还送不送了？”

    “送！当然送！”一激动，流苏穗全拔了下来，“那天她就是急着去美国才不接受我的。”

    秦唐不去拆穿他的自欺欺人的借口，“她会在这里留一段时间，你把那边的工作做完再回来。白医生对工作一丝不苟认真负责，她不会希望对方是个单纯的恋爱脑。”

    绫越：“可我就想做个恋爱脑。”

    秦唐：“那你把股份还我。”

    “你！”绫越气呼呼的把脚下的流苏全扔了垃圾桶，还掩人耳目般的在上面盖了层纸，“我不赚钱怎么养家糊口。”

    秦唐讥笑：“求婚失败的人没资格说养家糊口。”

    绫越气的跳脚：“那是我不小心把戒指掉下水道了！！她赶着去机场没空搭理我。”

    秦唐没理他：“你今天的工作结束后帮我去看着对面的酒店，欢欢回来后就赶紧打电话给我，我要和她通话。”

    绫越挠了挠脑袋：“你自己不能打给她吗？”

    秦唐看着窗外萧瑟的树叶，好一会才说：“麻烦你了。”

    绫越被他这突然的有礼貌吓一跳，他们之间混熟之后说话就直来直去的，相互嘲讽吐嘈都不会放在心上，让人帮个忙都是直球抛过去的，事成之后表达感谢都是买点儿啤酒请人吃个饭之类的，这么正儿八经的有礼貌，礼貌之中还带着十二万分诚恳，绫越感动了。

    他一跃而起：“说什么麻烦！你的事就是老子的事！放心，包在我身上，今天欢欢嫂子要是不能通上话，老子给你表演生吞手机！”

    秦唐慢悠悠收回视线，“生吞手机就不必了，还我股份吧。”

    “......”

    艹。

    ————

    挂了电话，秦唐转身，与刚走过来的白翎面对面站着。

    秦唐想起，他单独或和顾家梁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会第一个找到他与他说话，他这次照顾外公的时间久，但在顾家，他尴尬的存在让所有人都有意识的去忽略他。

    当时不明白，现在懂了。

    她早在绫越那里认识他了。

    绫越是个话唠，不会因为和一个寡言的人在一起就也一起变成了冰块，而是话会加倍的多，只要白翎给了一个回应，他就会不厌其烦的从天文说到地理，从泥土说到地球核心。

    秦唐在他嘴里的出现率太高，仅有的几张合照和偷拍照也被他从头到脚的评价了几百次，为的就是偏要让白翎说出一个谁更帅点。

    这么无聊的问题，白翎要是不回答，绫越能缠上几小时。

    “他没说过你是付爷爷的外孙。”白翎说。

    开门见山，不兜圈子，真是和绫越不一样的性格。

    秦唐把放在窗台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放回口袋：“我没和他说过。”

    这种不光彩的事没什么可说的。

    不过那天绫越在他办公室鬼哭狼嚎的时候，他和黎欢在电话里简单的说了点，绫越应该是听到了，但他也没什么过多的话。

    知道他不想说，他就不问。

    秦唐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有关绫越，他决定帮他一把，“你们分手后他很难过。”

    白翎有些发愣，“是吗......”

    秦唐：“看的出来你们每一次见面他都很开心。”

    白翎淡笑，素净寡淡的脸霎时多了些柔和的味道，物以稀为贵，绫越每次和她见面都以逗她笑为目的，还给自己搞了个本子记录成绩，她笑一次就画一颗星星。

    挺无聊的一个人。

    “是吗......”

    言尽于此，再多的秦唐也说不出来了，他迈开步子打算回病房：“你有空就和他联系一下吧。我可不想他再住我家不分白天黑夜的哭了，这眼睛都哭肿了。”

    有些夸张，但让秦唐说出这种话。

    他尽力了。

    “你该知道我们的问题在哪里？”白翎突然说。

    “绫越很少和我说你们的事，你知道他话多，收到了信息高兴的快憋不住了也要藏着掖着不敢让我发现异常，是你和他交代过不能公开吧。”秦唐说。

    白翎：“是。”

    “他拿你话当圣旨，他有多重视你你应该清楚，我说这话不是道德绑架，感情是双方的，只有你接受，他的付出才是付出，不然就是累赘。”

    白翎开了些窗户，窗外的风有些冷，她觉得舒服点了：“不是累赘。”

    秦唐心下一松，心里为绫越这个蠢小子高兴，双方面的感情弥足珍贵，所有的付出和收获都是有意义的。

    “那你说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感情最大的问题只有不爱。”连生死都不是。

    “是吗......”白翎轻声说，与其说是在与秦唐对话，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年龄家庭伦理，都只是一块块石头而已，搬走就是了。

    一个人的家庭和成长路线养成了他的性格，而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她的思维方式和做事风格。

    秦唐的冷漠是因为从小遭遇的事让他对所有人都抱有敌意，偏执且叛逆，白翎的疏淡是因为家教的严格以及缺少同龄人天真烂漫的玩法。

    能走到他们身边的人都不容易。

    恰巧绫越算一个。

    也算是他误打误撞，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性子撬开了白翎的心。

    但她的家庭不会让她与一个小七岁的人在一起。

    根深蒂固三十年，要改变谈何容易。

    秦唐停顿了下，见白翎望着窗外发呆，便继续走了。

    感情是双方的事情，但在他这，他一个人也足够了。如果这对于黎欢来说是累赘，那就让她拖着他这累赘过下去吧。

    ————

    黎欢打了鸡血似的一天时间连跑五个地方，谈了七八家家装品牌商。

    这会儿天都快要黑了，她还激情满满的要去下一家。

    和昨天走了一早上就累到瘫在椅子上不能动弹判若两人。

    “走啊。”黎欢坐车里催促，抬头挺胸，“愣着干什么，多看几家多做成本利润分析比较，下次给客户做方案就能多一些价格上面的选择了。”

    余杰明很欣慰她的工作激情，但她不累，他有点累了。

    他们今天的午饭都是一个饭团配上一杯酸奶搞定了。

    余杰明不得不忍痛打翻打断老板的鸡血：“黎总，今天差不多了，剩下那几家都是约的明天。”

    黎欢目光灼灼：“不能挪到今天？”

    余杰明：“不能。”

    黎欢哀叹一声，倒在后座上：“时间阻碍我致富。”

    她什么时候才能做到一个月能一点不心疼地豪掷十万还大声说买买买？

    秦唐这两天给她发信息打电话无数，她怕再听到他声音就会想去卖血攒钱。

    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的人，连个情人儿都不配拥有。

    也不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床上交情，她想解除协议的话能不能通融一下别赔付了。

    反正在床上，他又不是没爽到。

    她满怀信心的想，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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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太大，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