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家久等。
我今天真的是写了一天,写到脑袋都发胀了,写到实在是写不动了,一共只写了2w4,没到说好的3w-5w。
也没能把全部的高潮写完,因为剧情量太大,根本写不完,所以只能先开个头了。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总是写得不满意,删了又改,改了又删。
尤其是这一章,总是写不出我想要的感觉。
这一章我不怎么满意,如果此章收费的话,总感觉像是在骗读者钱一样。
而且我说好了今天要写完高潮,但因为我估错剧情量了,完全没写完高潮,只开了个头,抱歉啊。
所以为了以示我的歉意,一共1w4字的这一章,我决定【免费】放送,不收钱。也算是聊表我的歉意吧,说好3w-5w,但是只写了2w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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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之助刚前往江户没多久时——
江户,太夫被关押的地方——
太夫继续抱着双膝,蜷在墙角。
哗啦啦……
拉门声缓缓响起。
太夫赶忙抬头朝大门的方向望去。
却发现拉门之人不是那个仙之助,而是一个光头。
在见着这光头后,那3名负责看守太夫的伊贺忍者连忙起身向这光头行礼、问好。
光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3人免礼后,移动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看到风铃太夫的手脚没有被捆上后,面露疑惑:
“嗯?花魁怎么没有被捆着。”
“是仙之助的主意。”某人答道,“他说反正有这么多人看着,太夫也不可能跑得了,所以就把太夫身上的麻绳给解了。”
“仙之助?”光头看了看周围,“那仙之助人呢?”
那3名伊贺忍者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在犹豫了片刻后,回答道:
“他似乎吃坏肚子,去拉屎了。”
他们3人都不怎么喜欢仙之助。
但因为仙之助的辈分和地位都比他们高的缘故,他们3人也不想太得罪仙之助。
在你告的密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将你上司搞倒时,不要轻轻易告你上司的密,否则你之后会很麻烦——这在各种场合中都是铁则。
所以在犹豫了一会后,他们还是选择主动替仙之助打掩护。
得知仙之助是去拉屎,光头轻轻地点了点头:“算了,也罢,给太夫松绑这种小事,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说罢,光头换上稍微有些严肃的面容,随后正色道:
“有新任务了。”
“将太夫给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光头的话音刚落,太夫心中一惊。
而负责看守太夫的那3人中的其中一人疑惑道:
“转移?转到哪去。”
“山上。”光头吐出一个简单的词汇。
但这个其实是他们的暗语。
“山上”的意思就是——不知火里的根据地。
“都行动起来。”光头接着说,“我们走捷径回去,你们2个将太夫重新捆上,然后跟我一起回山上。你就先留在这等仙之助,告诉仙之助太夫被转移的事,然后跟仙之助一起回来。”
光头简单明了地下达完一道道命令。
这光头的辈分和地位比仙之助还要高,因此在光头的命令下达后,这3名忍者连忙点头应和。
被点去将太夫重新捆上的那2人麻溜地朝太夫走过去,将太夫的双手背在她身后,然后将其捆紧。
随后一人押着太夫,另一人则走到房间的一侧,将这块地方的木制地板一拉,这木制地板立即像个门一样被拉开,露出一条地道。
望着这条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地道,太夫的脸上布满惊愕。
光头刚刚所说的“捷径”,其实也是他们的暗语之一。
这间破旧的荒废民屋,其实是他们伊贺忍者临时改造出来的据点之一。
改建出各种各样的逃生通路——这也是忍者们的传统技艺之一了,伊贺的忍者们对其更是极其擅长。
他们来江户有一段时间了,为了方便在不知火里和江户之间往来,他们将3间已经荒废了的屋子改造成了他们的据点。
第1个据点,就是他们现在监禁太夫的这个地方。
这里的地道连通着他们的第2个据点——不远处的一座荒废寺庙。
而荒废寺庙那里也同样修有着地道,荒废寺庙的地道连通着他们的第3个据点——位于江户北部最外围地带的一座已经没有人再居住的民房。
从第3个据点出来后,因为位于江户北部的最外围地带,所以距离不知火里就很近了。
知道这3个据点的存在,并且知道这3个据点有地道相连的,就只有伊贺的忍者们,以及和伊贺忍者们同为丰臣家臣的潜伏在不知火里的真太郎等人。
光头还有那2名刚才负责将太夫重新捆上的伊贺忍者们将太夫推进这条地道,然后将被掀起的木制地板重新盖上。
小屋内仅剩下那名负责等待仙之助回来的伊贺忍者。
……
……
沉浸在“被太夫表扬”、“被太夫再次拥抱”的美好幻想中的仙之助,乐呵呵地回到了据点。
然后刚回到据点,仙之助便愣住了。
没有看到太夫的身影。
据点内只剩下一名他的同伴。
见仙之助回来了,他的这名同伴露出一抹带着淡淡的嘲讽之色在内的笑,然后说道:
“你白跑一趟了呢。”
“在你刚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有新任务下达了,要把太夫转移到不知火里那里去,我们也跟着离开这里回不知火里。”
“太夫他们现在大概都已经出了江户、快到不知火里了吧。”
尽管已经努力控制了,但仙之助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了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沮丧之色。
“被太夫表扬”、“被太夫再次拥抱”等美好的幻想,彻底破灭。
“好了,我们快走吧。”那名留下来等仙之助回来的伊贺忍者将那条地道重新打开,“我可是特地留在这里等你回来,真是的,竟然这么久才回来……”
“我之后会请你喝好酒的……”仙之助发出长长的叹息。
这名专门留在这里等他的同伴和仙之助一前一后地进了地道。
离开前,仙之助还不忘记将房间内的那盏油灯给吹熄。
走在后头的仙之助将木制地板重新合上。
屋内重归平静。
仅剩油灯被吹熄后的薄烟随风飘着……
……
……
绪方使用着“不知火里潜行术”的技巧,与仙之助保持着一定距离,全程紧跟在仙之助的后头。
虽然此人的双手手臂很粗壮,但似乎并不是什么反侦察的好手。
他一直没有发现有人正一直跟在他的后头。
就这么将绪方带到了他们用来监禁太夫的据点——也就是那座已经没有人居住的小破屋。
看到仙之助径直地朝这座小破屋走去后,绪方将自个的身体隐藏在黑暗之中,然后细细地打量着这座小破屋。
这座小破屋让绪方回想起了他之前在广濑藩所住的家。
他之前在广濑藩所住的家也是这样。
小小的、破破的“独栋别墅”。
绪方刚准备靠近这栋小破屋,便瞧见通过小破屋的窗户向外透出的光亮熄灭了。
微微蹙起眉头的绪方,稍稍加快了脚步,凑到这小破屋的跟前的同时,以轻柔到不会发出声响的动作拔出大释天。
将耳朵贴在房门处——没有听到半点声音。
将房门拉开一丝缝隙——里面空无一人。
——不见了?
将门缝拉开,拉出足够他进出的宽度后,绪方闪身进到屋内。
在进到屋内后,绪方发现这栋小破屋和他在广濑藩的家真的很像。
都是整个屋子只有一个房间,没有什么厅堂、卧室之分。
整个屋子只有这一个进出口,仅有的一扇窗户又很小,没有供一个成年男性进出。
一个大活人突然在屋中消失,绪方只想到2种可能——躲到天花板上了,或是通过什么秘密通道跑走了。
绪方先检查起了天花板——毕竟刚刚那人躲在天花板上的话,威胁可就大了。
他之前在京都的时候,就试过从天花板上一跃而下,偷袭了一名身着南蛮胴的敌人。
绪方抽出大释天的刀鞘,用大释天的刀鞘捅着头道:
“哈……哈……总算是将官差给甩开了……哈……”
因为林子平的那声“有贼人”,让瞬太郎和惠太郎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若是背上没有背着其他人,甩开官差然后远走高飞——这对瞬太郎和惠太郎二人来说,自然是小事一桩。
然而惠太郎却必须背着一个林子平。
林子平的年纪虽大,但身体却意外地健壮。
惠太郎背着林子平这个大活人,速度自然是提不上去。
所以他们俩花了好大的劲才逃出了城东监狱,然后直到现在才终于和一路追击他们的官差稍稍拉开距离。
“这里是哪里?”呼吸仅仅只是急促了些瞬太郎看了看周围。
“这里是伊贺的忍者们在江户所修建的据点之一。”惠太郎一边说着,一边朝不远处的那木制佛台走去,“这里修有一条通往江户北部的地道,算是回不知火里的近道。”
“呵,没想到你们竟然还藏着这种好东西啊。”瞬太郎冷笑了一声。
“为了修建地道,我们可是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用了不知多少钱啊,期间还数次因为挖地声太大,差点让官府的人给发现了。”呼吸稍稍调匀了些的惠太郎轻声道,“跟我来吧,官差现在随时都有可能过来,还是快走为妙。”
他们现在只是和官差稍微拉开了些距离而已,并没有彻底甩开官差。
现在他们俩还能隐约听到正四处搜查附近的官差们的脚步声。
官差找到这里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惠太郎站上那块木制的佛台。
就在惠太郎刚想打开那条通往江户城北的地道时——
咔哒。
不远处的木板被掀开。
绪方像“打鼹鼠机”里面的鼹鼠一样探出头来。
……
……
绪方的手头没有任何可以照明的东西,因此在跳进这地道后只能摸黑前进。
所幸的是——这条地道没有任何的岔道,只要一个劲地往前走后。
绪方一口气走到了地道的最尽头。
地道尽头的罢,惠太郎从怀里掏出一颗像药丸一般的东西。将其重重扔在地上后,立即炸起一团烟雾。
浓郁的白烟将绪方和瞬太郎、惠太郎分隔开。
烟雾很浓,瞬间遮蔽住了绪方的视野。
绪方下意识地想要追击,便听到了一连串“哗啦啦”的声音。
像是铁片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听着这声音,绪方的瞳孔微微一缩,原本都已经抬起的脚又迈了回去。
绪方认得这“哗啦啦”的声音。
是撒菱被扔到地上的声音。
在前往江户之前,阿町在尾张的葫芦屋总部那里造了一些新武器。
其中就包括撒菱。
阿町有给绪方介绍过撒菱,据阿町所说,撒菱是他们忍者在撤退时所用的道具,将撒菱扔在地上,敌人一不注意就会落得个脚掌被刺穿的下场,一般会和烟雾弹一起使用。
用烟雾弹阻碍敌人的视野,让敌人看不清地面后,把撒菱扔在地上。
对忍者的战术不够熟悉的人,往往会傻乎乎地罢,四郎兵卫将视线重新转回到身前这栋已经被烧成焦炭的民房上。
源一走到四郎兵卫的身侧后,跟着四郎兵卫一起瞥了一眼前方的这一大团曾经是栋房子的焦炭,轻声道:
“真惨啊……”
“是啊……”四郎兵卫长叹了口气,“实在太惨了。统计结果已经出来了,42座屋子被烧毁……具体的财产损失还在统计。”
“一夜之间,几十个家庭无家可归了。”
源一抿紧嘴唇,转动视线。
就在他的不远处,一对似乎是夫妻的男女跪在一栋只剩漆黑木块的废墟前,抱在一起哭泣。
类似的画面,放眼望去还有很多很多。
许多原本住在这里的人,都在各自的家的废墟前或沉默不语,或低声啜泣。
他们的家或是被火焰烧毁,或是在救火时,被强行拆掉。
这些家被火灾给毁了的人,一般是得不到幕府的补偿的。
偶尔可能会给一些象征性的象征,但这些年来基本都没有给过了。
幕府这些年也很困难,各种天灾人祸,即使是想要补偿这些家被火焰给毁了的人,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自我16岁脱藩开始云游四海时,就看过好多好多遍这样的画面。”
源一用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口吻,轻声呢喃着。
“和平也好,战乱也罢,最辛苦的永远都是平民百姓们呢。”
“……有些怀念啊。”四郎兵卫笑了下,“我都快忘记你上一次讲出这种这么正经的话是在什么时候了。”
“我一直都很正经。”源一用半开玩笑的口吻回应着。
“四郎兵卫大人!”
就在这时,一名官差快步朝四郎兵卫这里奔来。
“已经统计出一共有多少房屋被拆毁了!”
“嗯,很好。”四郎兵卫轻轻地点了点头后,转过头看向源一,“谢谢你来看我,我很好。我现在还很忙,所以不能好好招待你了,之后有时间后,再一起叙叙旧吧。”
“嗯。”源一点了下头,“注意休息,不要累垮了。”
“我的身体可还硬朗着呢。”四郎兵卫笑道。
与四郎兵卫告别,源一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绪方君现在还有没有在那个见梅屋那,还是说已经回旅店那了……
源一一边这般暗道着,一边缓步朝吉原外走去……
……
……
江户,吉原外,编笠茶屋——
“结账。”
一共喝了5瓶清酒后,独眼老人终于说出除了“再来一瓶清酒”之外的话。
这句话同时也是每个商人最喜欢的话。
东家立即满脸笑意地迎上来,报上了一个数字。
独眼老人也不多废话,直接拿出钱袋,给够了金额,然后拎着他刚刚买的那包地瓜干,起身向店外走去。
……
……
源一穿过吉原的大门,登上吉原外的那条连接其大门的大道——五十间道。
近乎是在同时,独眼老人走出了开设在五十间道旁的编笠茶屋。
将二人的脸所朝向的方向画一条直线的话,二人的直线刚好可以构成一个直角。
一名年纪和他差不多的老人家从不远处的那间茶屋走出,突然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范围内——源一下意识地看了这独眼老人一眼。
就是这下意识的一眼,让源一那张隐藏面具之后的脸,浮现出浓郁的错愕与震惊。
这是张对源一来说非常熟悉的脸。
而且是那种绝对不会认错的脸。
因太过错愕与震惊了,令源一的脚步都下意识地一顿。
“炎魔……”
源一低声呢喃着,吐出了这个字眼,语气中满是错愕。
源一看到了这独眼老人,而独眼老人却因视野的缘故,并没有看到源一。
在出了编笠茶屋后,独眼老人便不带丝毫犹豫地将身子一拐,朝远离吉原的方向走去。
望着已经走远的独眼老人,源一在沉思了一会后,重新迈动双脚,跟了上去……
……
……
独眼老人左手拎着一包地瓜干,右手拇指插在腰间的束带上,将整只右手吊在腰间,缓步向前走着。
源一全程紧跟在这独眼老人的身后。
独眼老人的这副模样,就像是漫无目的地随便乱走一般。
一直走上一条连虫鸣声都没有的寂静小道后,终于顿住了脚步。
然后——
“一直跟着我的家伙。”
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将锐利地像是鹰一般的视线刺向身后。
“现身吧。”
“我劝你还是自个乖乖现身比较好,我不用费力过去抓你,你也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对你我都有好处。”
在独眼老人把脸转过来时,源一便急忙躲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内。
但刚躲进旁边的这条小巷,便听到了独眼老人的这番话。
——被发现了吗……
源一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几分无奈。
在闹市中跟踪别人,以及在四下无人的寂静之地跟踪别人——这两者之间的难度,可谓是天差地别。
跟踪一个实力平平的忍者,以及跟踪一个当世最到这,炎魔沉默了起来。
脸上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笑意。
在沉默了一会后,炎魔朝旁边的一个漆黑的巷口努了努嘴。
“……源一,这可能是我们两个最后一次见面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非常想找个认识的人来说一些一直憋在心底的话。”
“来陪我聊聊吧。”
源一还没作回应,炎魔便自顾自地拎着他手中的那包地瓜,踏入那条漆黑的小巷子里面。
望着转身朝那条巷子中走去的炎魔,源一的眉头皱起。
眉眼中满是惊讶和疑惑。
而源一仅犹豫了片刻,便紧跟其后。
在跟随炎魔进入这条漆黑的小巷后,源一全程保持着戒备,以防炎魔可能的偷袭。
炎魔在进到巷子后,一路走到巷子的大概中间位置,然后背靠着土墙,一屁股坐到地上。
在源一也进到这巷子时,炎魔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朝源一说道:
“真是意外啊,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呢。毕竟你没有特地跟过来听我讲话的理由。”
“我现在也感到很意外啊。”源一轻声道,“堂堂不知火里的领袖,竟然会在这样的深夜外出喝酒。而且竟然还会邀请我这个死敌来聊天。”
就在刚才,源一已经闻到炎魔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酒臭。
“彼此彼此。”炎魔冷笑了声,“我也没想到源一你这个家伙现在竟然会恰好在江户。”
“你到江户来干嘛?”
“是来观看那个‘御前试合’的吗?”
“还是单纯地来游玩的?”
“还是……又是来找我们不知火里的麻烦的?”
“来找你们不知火里的麻烦?”源一不动声色,“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每次见到你,你基本都是来找我们不知火里的麻烦的。”
“上一次见到你,你就是来调停我们和风魔之里的战争、害我们错失杀了风魔那个混账的机会的。”
“我们不知火里才刚把根据地搬到江户,你这家伙就出现在了江户,想让我不怀疑你是来找麻烦的都很难啊。”
说罢,炎魔解开了手中的那包地瓜干,捻起一根地瓜,塞进嘴中嚼着。
“如果你又是来找我们不知火里的麻烦的,那你可真是幸运啊。”
“现在不知火里可是全所未有的虚弱哦。”
“快则明天,慢则几天后吧,应该就会传出不知火里的第12代炎魔去世,由谁谁谁来继任为第13代炎魔的消息了吧。”
“第12代炎魔去世?”源一挑了挑眉,“第12代炎魔现在不就在很精神地在跟我说话吗?”
炎魔笑了笑。
“在大概……1个月前吧。”
“我就发现我麾下的一名得力部下有些怪怪的。”
“至于是我的哪名部下,我就不说了。”
“发现这部下有古怪后,我就多了个心眼,这一个多月来,我一直频繁使用影武者。”
“影武者?”源一发出低低的惊呼,“你原来还有影武者吗?”
影武者——在二百多年前的战国时代,很流行使用影武者。
各家大名都会寻找面貌相似的人,作为自己的替身,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这类领主替身,被称为影武者。
据说德川家康就有好几名影武者。
在进入和平的江户时代后,仍旧有着使用影武者的风气残留。
不仅大名会找影武者,就连一些有钱的商人也会找影武者。
“我一直都有影武者。只不过从来不跟任何人说,毕竟一旦让人知道自己有影武者后,影武者就没什么作用了。”
炎魔轻声道。
“为了培养我的那个影武者,可是花了我不少的力气啊。”
“光是找来一个容貌几乎完全一样的人,就费了我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将容貌和我相似的人找来后,对他的培养更是耗费了我不知多少气力。”
“得先让他拥有和我一模一样的伤疤,还得让他练习忍术,好让他能拥有形状和我差不多的肌肉。”
“不过耗费了这么心力,也算是值得了。培养出来的影武者,容貌也好,气质也罢,与我几乎一模一样。”
“整个不知火里,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有影武者,也没有任何人能分出我和那个影武者。”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除了极个别场合,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我的影武者在众人面前露面。”
“我这个本尊就一直潜伏着,等待我那部下自我暴露。”
“就在今夜,我那部下终于露出马脚了。”
“他在我今夜的饭菜里面下了毒。”
“不过吃了有毒的饭菜的人,自然不是我,而是我的影武者。”
“然后现在不知火里的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
“现在,‘我’的尸体大概就正被摆在不知火里的什么地方吧。”
源一一直静静地听着。
听到这,源一忍不住插话进来。
“既然你那部下已经露马脚出来了,你怎么不立即现身把他逮住啊?”
“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炎魔脸上的笑意变得越发古怪了起来。
“我本是打算就像你刚刚所说的那样,在他露马脚出来后,主动现身,然后将企图毒杀我的他和他的同伙们一口气揪出去。”
“但是在我的影武者被毒杀,我在名义上已经死亡后,我突然改主意了。”
“我觉得让我就这么在名义上死掉也不错!”
炎魔的语气渐渐开始亢奋。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不知火里了!”
“不用再当什么炎魔了!”
“不用再管不知火里了!”
炎魔的这3句话,音量一句高过一句。
在说出“不用再管不知火里”这句话时,他的嘴角已止不住地上扬。
而源一此时紧皱眉头。
此时的炎魔,就像一个像朋友展示自己的新玩具的小孩一般,继续一脸兴奋地说道:
“30年前,前代炎魔握着我的手,跟我说——‘不知火里就交给你了’。”
“除了前代炎魔之外,还有很多当时和我关系很好的人,都跟我说过类似的话。”
“前代炎魔对我有养育之恩。”
“我不希望前代炎魔失望。”
“也不希望我的那些友人们失望。”
“为了不辜负他们的期待,在我成为炎魔后,我一直兢兢业业。”
“一心一意地想振兴不知火里。”
“但没过几年,我就发现了。”
“忍者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现在已经没有忍者的容身之地,不论我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让不知火里振兴。”
“但我已经坐上了炎魔的位置,肩负那么多人的期望,我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想尽一切办法来振兴不知火里。”
“源一,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那种一直在做一件不可能成功的事情,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感觉可是很累的啊!”
“而这样的事情,我做了足足30年!”
“我——早就已经对振兴不知火里这种事情感到厌烦了!”
“振兴不知火里?别开玩笑了!现在又不是战国乱世,都没有我们忍者的容身之地了!怎么可能振兴得了不知火里!”
炎魔的这句话,近乎是吼出来的。
仿佛是想将挤压在心中30年的憋屈、辛劳,给一口气发泄出来一般。
“所以在我的影武者被毒杀后,我没有选择立即跳出来揪出那个背叛我的部下。”
“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可以名正言顺地卸下炎魔的位置、不用再搭理不知火里的任何事情的好机会!”
“于是我决定干脆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不知火里。”
“不再理会不知火里的一切。”
“在刚才离开不知火里后,我来到江户,找了间还在营业的茶屋,美美地喝上了几杯,接着就碰上了源一你。”
说罢,炎魔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拍了拍胸膛。
“这些话……我憋了好久好久……”
“现在一口气说出来,瞬间感觉舒畅多了……”
“……原来如此。”源一轻声道,“这就是你刚才跟我所说的‘一直憋在心底的话’吗?”
“没错。”炎魔咧开嘴笑着,“源一,我现在感觉很开心,有种压在身上几十年的大石头都被搬开了的感觉。”
“开心地不得了。”
“我终于自由了。”
“我现在已经决定了。我要先去关西一趟。”
“在我还没当上炎魔的时候,曾经在关西那里看到一片非常漂亮的枫叶林。”
炎魔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回忆之色。
脸上的笑意也发生了些许改变。
刚才,炎魔脸上的笑意带着亢奋与激动。
而现在,炎魔脸上的笑意,只剩淡淡的柔色。
“我一直都想再去看看。”
“只可惜在发现那片漂亮至极的枫叶林后没多久,我就选为了炎魔,为不知火里操劳了30年,一直没有机会再去看看。”
“我要趁着好不容易自由了的这个机会,去看看那片阔别了30多年的枫叶林。”
“我现在连旅行所需的干粮都开始准备了。”
炎魔拍了拍手中的那包地瓜干。
“所以——源一,我不管你来江户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你此次来江户真的是为了来找不知火里的麻烦的话,那随便你。”
“只要别来找我麻烦即可。”
“我现在已经不想再插手任何和不知火里有关的事情了。”
“不知火里会如何,我也不想再管了。”
“我已经做得够多了,是时候也放我自由了。”
源一一直静静地倾听着。
在炎魔的这通话音落下后,源一轻声道:
“我刚才之所以跟踪你,是想看看要不要趁你落单,来了结下和你之间的恩怨。”
“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必要了呢。”
“已经没有第12代炎魔了。”
“现在只剩下……一个早已被‘众人的期待’给折磨得心力交瘁的老人家。”
听到源一的这句话,炎魔先是稍稍一愣。
随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被‘众人的期待’给折磨得心力交瘁的老人家吗……这句话概括地真好呢。”
说罢,炎魔站起身。
“一直憋在心里,但一直找不到对象述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
“我和你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聊的了。”
“我们以后我们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
“再也不见了,源一。”
炎魔没说太多告别的话。
简单地说了几句后,便拎着手中的地瓜干,朝小巷的另一头缓步走去。
源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只默默地目送着炎魔的离开。
任由炎魔的背影在他的视野范围内越来越小。
就如源一刚才所说的那样——已经没有炎魔了。
只有一个已经被‘众人的期待’给折磨得心力交瘁的老人家。
对于这老人家,源一找不到任何冲其拔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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