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吉原,罗生门河岸。
“五六,你有练过剑术或是十手术之类的武术吗?”
绪方仍旧在绕着罗生门河岸进行巡逻。
而五六也仍旧跟在绪方的身侧,一边陪着绪方巡视罗生门河岸的四周,一边跟绪方闲聊着。
“嗯?”五六挑了挑眉,“为何这么问?”
“你两只手掌上全是老茧啊。”
绪方一边说着,一边朝五六张开他那同样布满老茧的左手掌。
“会在手掌的这几个地方长出老茧的人,要么是练过剑术,要么就是练过类似于十手术这样的武术。”
“哈哈哈。”发出几道笑声后,五六也缓缓张开了双手手掌,“不愧是武士啊,对人的手掌之类的地方非常地敏感啊。”
“没错,我的确是练过剑术。”
“小的时候没什么师傅,纯粹瞎练。”
“在长大了一些后,因为一些原因,终于可以跟一些在剑术上颇有造诣的人学习正规的剑术吗,不用再自个瞎练了。”
绪方瞅了一眼五六的双手手掌,缓缓道:
“看你手掌上的茧的样子……你以前练剑时,一定练得很勤吧。”
“哈哈哈哈。”五六再次发出几声大笑,“真岛君,你手上的茧不也同样是又大、又硬吗?你一定也是挥剑挥得很勤的人吧?”
听到五六的这句话,绪方苦笑着俯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手掌。
手掌、尤其是虎口处长有既大又硬的老茧——这是每个练习剑术、十手术等武术的人都必定会遭遇的事情。
绪方手掌上的茧厚到就像长了一层新的、硬梆梆的皮肤。
而这硬邦邦的老茧,也在近期给绪方带来了一些麻烦——在与阿町拥抱或是干什么事情时,这硬邦邦的老茧总会弄痛阿町,引得阿町的嫌弃。
每次阿町嫌弃绪方手上的茧时,绪方都会感到有些委屈。
因为阿町的手上也有茧。
尽管不擅近战,但阿町怎么说也是会一点剑术的,剑术水平用来应付普通人和技艺不精的武术完全绰绰有余。
因也是练过剑术的缘故,阿町的手上也有茧的。
有一次阿町在摸绪方的背时,因那时她的情绪较为激动的缘故,她手掌的那硬硬的茧就险些在绪方的背上划出条血痕……
“好像和你聊了挺长一段时间了……”五六抬起头,看了一眼头这句话: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绪方先是将紧跟在矮个子中年人身后的瓜生等人逐一超过。
瓜生等人只感觉自个的身侧似乎有一团风吹过。
在看清这团“风”是绪方后,他们纷纷因错愕而瞪圆了双眼。
那名矮个子中年人听到自个的身后响起渐渐变得响亮、不断朝他这儿逼近的奔跑声。
转头向后望去,他便瞧见了正一点一点地拉近着彼此之间的距离的绪方。
在看见正以难以置信的高速朝他这儿奔来的绪方后,这名矮个子中年人露出了和刚才的瓜生等人一模一样的表情。
在咬了咬牙关后,矮个子中年人再次提速——虽然也没有提高多少。
他和绪方之间的距离还是一点一点地拉近着。
在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得仅剩3步左右的距离时,绪方依靠着自己的臂长优势,抬手向前一捞,抓住了这矮个子中年人后背的和服。
手掌刚抓住他的和服,一股恶心的触感便立即布满绪方的整个手掌。
这矮个子中年人的和服不知多久没洗了,上面全是各种各样的污垢与油脂。
这恶心的触感吓得绪方差点脱手。
但绪方还是强忍住恶心,攥紧了这家伙的和服。
绪方正打算将这家伙扯过来时,衣帛撕裂的“嘶啦”声陡然响起。
这中年人上演了一出“金蝉脱壳”。
因为他的和服又破又旧的缘故,所以只要一用力就能撕裂。
在被绪方揪住衣服后,这中年人便用左手将左腰间的胁差抽出,然后奋力将他的和服撕裂,将撕裂的和服留给了绪方。
而只剩下身的一条兜裆布,以及左手的胁差的他则继续逃跑着。
他下身的那条兜裆布也和他的那件和服一样,脏得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玩这一出啊……
在这中年人施展“金蝉脱壳”后,绪方赶忙将手中的这件恶心的衣服扔掉。
这中年人的所作所为,在绪方的眼中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他能追上他一次,就能追上他第二次。
中年人的这“金蝉脱壳”只不过是让他被抓的时间稍稍延后了那么一些而已。
绪方刚打算振作精神,再次拉近与这中年人之间的距离时,一道细小的黑影突然横向切过绪方的视野范围。
是一枚如婴儿拳头般大的石子。
这颗从绪方的视野范围内横向飞速掠过的石头精准地命中跑在绪方前头的那中年人的侧腹。
这中年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
绪方赶忙偏转脑袋,望向刚才那颗石头飞来的方向。
这颗石头刚才是从一个没有被光线照射到的黑漆漆的巷子里飞出的。
然而——在绪方将视线投到那个巷口后,除了没被光线照射到的黑暗之外,什么也没有看到。
而绪方什么也没有看到也是正常的。
因为在投出这枚石头后,投石头的这个人就立马自原地离开了。
……
……
与此同时——
不远处的某地的阴影处。
“虽然就凭你自己也能抓住那个家伙,但我还是帮你个小忙,让你能省些力气吧。”
说完这句带着戏谑之色的呢喃后,这名穿着女式和服的青年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大步流星地朝罗生门河岸之外走去。
……
……
中年人倒地,绪方也趁着这个大好时机,一口气冲到了这中年人的跟前。
绪方刚想俯身将这中年人扶起,便只见一道寒光朝他的面门袭来。
这种寒光,绪方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刀刃被光芒照射到后所反射出来的独有的光芒。
对于这迎面而来的寒光,绪方就像条件反射一般将身子向后一仰。
就像是经过精准计算的一般,绪方后仰时,身子恰好将这道寒光闪过,闪避时所用的距离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在躲过这道寒光后,绪方迅速后撤2步,拉开了自己与这中年人的距离。
刚才那朝绪方面门袭来的寒光,正是出自中年人之手。
在绪方后撤后,这名中年人便攥紧了手中的胁差,呼号着朝绪方杀来。
这中年人也意识到了——绪方的奔跑速度比他要快,所以如果不将绪方给干掉的话,他根本就跑不了。
因此,这中年人的眼中带着冰冷的寒光。
而他手中的胁差也因此带着凌厉的杀意,刀刃直奔绪方的要害。
对于身前这柄带着凌厉杀意的胁差,绪方——面无表情。
这种带着浓郁杀意的刀剑,绪方都已经见过不知多少柄了。
不慌也不忙地将大释天拔出,然后将中年人的斩击给挡开。
这中年人所使用的武术,绪方从未见过。
据绪方目测,这似乎是一种将胁差和徒手相结合起来的武术。这中年人数次想伸脚来绊绪方。
中年人这种类型的武术,近乎被绪方给完克。
因为这种类型的武术必须得拉近和敌人之间的距离,只有贴身才能发挥出威力。
中年人的身高大概只有1米4,使用刃长只有35厘米左右的胁差。
而绪方的身高有1米7,使用刃长足足有75厘米的打刀。
悬殊的攻击距离差,让中年人数次想近身而不得。
再次将中年人挥来的剑给一刀格开后,绪方迅速将自己的架势转换为上段架势。
榊原一刀流·水落!
大释天的刀刃如飞跃而下的瀑布一般,朝中年人落去。
铛!
中年人将手中的胁差上抬,堪堪挡住了绪方的下劈。
在胁差的刀刃和绪方的刀相撞后,这中年人以及他手中的胁差纷纷发出哀鸣。
  绪方的大释天因反震力而向反方向上扬。
但刀刃并没有上扬多少距离,绪方便用自己的蛮力止住这股反震力。
随后——
呼!
刀刃再次自上而下地朝中年人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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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方再次使用了榊原一刀流的水落。
而来不及闪开的中年人只能再次举刀格挡。
这一次,中年人的这柄胁差没能再次保护他。
两柄刀再次在半空中相撞后,绪方的大释天直接将这中年人的胁差刀刃给斩成两半。
大释天的刀刃余势不减地朝中年人的脖颈扫去。
不过在刀刃即将斩到中年人的脖颈时,绪方及时停住了刀,然后将刀一转,用刀背朝中年人的脖颈劈去,直接将这中年人劈昏。
绪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中年人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被瓜生等人追。
所以绪方并没有将这中年人杀了,而是先将这中年人击昏。
【叮!使用榊原一刀流·水落,击败敌人】
【获得个人经验值90点,剑术“榊原一刀流”经验值80点】
【目前个人等级:lv32(3065/4800)】
【榊原一刀流等级:11段(3655/7000)】
在将这中年人打昏后,刚才一直追赶着这中年人的瓜生等人终于来到了绪方的身侧。
“真岛君!”
气喘吁吁的瓜生刚想说些什么,正在收刀的绪方便抢先一步说道:
“瓜生小姐,你们先慢慢处理这家伙,我去去就回。”
说罢,绪方快步朝刚才那颗石子飞出的地方奔去。
在来到那条小巷的巷口、向里张望后,里面的景象不出绪方所料——空无一人。
——刚才那颗石头是谁丢的……
这道话音刚在绪方的心底落下,一道自己今夜才认识的穿着女式和服的身影不知为何突然在绪方的脑海中浮现……
……
……
缓步回到瓜生的身旁后,那中年人已经被瓜生等人给五花大绑。
“真岛君,怎么了吗?”瓜生问,“那条巷子里面有什么吗?”
“你刚才应该也看到那中年人莫名其妙地倒地了吧?”绪方道,“我当时离这中年人比较近,所以我看到了这家伙刚才之所以会突然倒地,都是因为被一颗石头给砸到。”
“而这颗石头是从那条巷子中飞出的。”
“只可惜我刚刚去那巷子中看了一眼,那巷子里已经没人了,所以也不知道是谁丢的石头。”
听完绪方的这番话后,瓜生啧啧称奇。
“可能是什么刚好路过这里的高手吧。”瓜生道,“那些说书人不总是很爱说这样的故事吗?刚好路过某地的高手做了什么善事。”
“刚才的那颗石头,说不定就是某个刚好路过这里的高手丢的。”
“……也许吧。”苦笑着耸了耸肩后,绪方朝那名已经被五花大绑的中年人努了努嘴,“这家伙犯了什么罪啊,身手还算可以,感觉不是什么简单的贼人啊。”
瓜生闻言,露出苦笑。
“这人可不得了啊,这人就是菊小僧。”
瓜生的话音落下,绪方的双眼不自觉地稍稍瞪大了些。
“这家伙就是菊小僧啊?”绪方将视线再次投到了脚边的这菊小僧的身上。
……
……
瓜生言简意赅地向绪方讲明了她刚才是怎么遭遇这菊小僧的,以及之后是怎么追捕菊小僧的。
在菊小僧窜逃到四郎兵卫会所的这一路上,遭遇了不少沿街巡逻、站哨的会所役人们。
四郎兵卫会所绝大部分的役人,其实都只是普通人,到这,瓜生挺了挺她那像塞了2个小馒头的胸膛,脸上布满浓郁的喜色。
“所以我们这次能抓到菊小僧,算是一件大喜事了!”
“不仅能获得幕府的奖赏,还能扬眉吐气一番。”
“让那些平常总是轻视我们四郎兵卫会所的人好好看看我们的实力!”
“虽然我们的实力和其他的治安组织相比,的确是偏差了一些,但论对自身职责的捍卫,我们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
……
绪方一行人拖着菊小僧,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了会所的大门前。
现在恰好轮到庆卫门负责守卫会所的大门。
在见到绪方等人拖着一个光头朝他们这边大步走来后,庆卫门立即瞪圆了双眼:
“瓜生小姐,那人是?”
“是菊小僧哦!”瓜生朗声道,“我们成功抓到菊小僧了!”
“真、真的吗?”庆卫门将原本就瞪得浑圆的双眼,瞪得更圆了些。
“是真的。”瓜生点了点头,“四郎兵卫大人他现在在会所吗?”
“不知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四郎兵卫大人在不在会所里!”
说罢,庆卫门转身冲回了会所内。
在绪方等人等待着四郎兵卫过来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突然自他们的身侧响起。
“哎呀。”瓜生微微一笑,“火付盗贼改的官差们终于来了。”
这阵杂乱脚步声的主人,正是闻风而来的名取等人。
刚才,名取他们收到了消息——菊小僧被四郎兵卫会所的官差们给擒住了。
刚听到这传闻时,名取还把这当成无聊的谣言。
但在从一名跑来传信的部下口中得知四郎兵卫会所的官差们正将一个光头带去会所时,名取才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不是谣言。
带着自己的部下急急忙忙奔到了会所的大门前后,名取便瞧见了一个五花大绑的光头。
望着这光头,名取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他们火付盗贼改追踪菊小僧追踪了半个月。
菊小僧的脸,他们早就牢牢记在了脑海里。
所以在看到这个被五花大绑的光头,名取就立即认出了此人正是菊小僧。
望着这帮正快步朝他们这边奔来的身穿黑色制服的“黑衣人”,绪方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低声嘟囔道:
“真是熟悉的制服啊……”
在快步奔到绪方等人的身前后,脸色相当难看的名取先是看了看菊小僧,然后再看了看绪方等人。
过了老半天,名取才终于挤出一句话:
“……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将菊小僧给逮捕归案。”
“也是费了我们不少的力气啊。”瓜生将胸膛再次挺了挺,脸上布满得意之色。
不仅仅是瓜生,周遭的会所役人基本都面露得意。
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帮火付盗贼改的官差之前在会所里称他们为“外人”,称自己为“专家”。
而现在被他们称为“外人”的人成功将贼人逮捕归案,而“专家”除了在吉原里面乱晃之外,什么也没干。
这让之前一直在为被火付盗贼改小看而生闷气的瓜生等人非常地开心且得意。
“……放烟。”名取朝身后的一名部下说道。
“是。”
得到名取的命令的这人从怀里掏出一根筒状物,然后在其上下摆弄了一番后,一股显眼的橙色烟雾从这根筒状物种冒出,然后升上天空。
“这是什么?”瓜生皱眉道。
“这是我们用来向同伴们传令的工具。”名取道,“意思是‘紧急召集’,一旦看到这团橙雾,就要立即赶往橙雾的所在地。”
……
……
名取的散布在吉原其他地方的部下们的动作很快。
刚放出橙雾后没多久,名取其余的部下便纷纷抵达了名取的身旁。
名取的这24名部下刚回到名取的身边,会所的大门被猛地拉开。
拉开会所大门的人,是庆卫门。
庆卫门,还有川次郎等人自会所内鱼贯而出。
“瓜生小姐。”庆卫门面露遗憾,“四郎兵卫大人他刚才外出办事了,现在刚好不在会所里。”
“这样啊……那算了,等四郎兵卫大人他回来了也一样。庆卫门,将这菊小僧押入我们的牢中!”
“好嘞!”就在庆卫门拍了拍胸膛,准备朝菊小僧走去时……
“辛苦各位了!”
名取突然高声喊道。
“没想到四郎兵卫会所的役人,也能有如此水平。”
“这实在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之前小看了你们,我向你们道歉。”
虽然名取的这道歉有些突然,但瓜生等人在听到名取的这道歉后,在愣了一会后,脸上的喜色变得更加浓郁了起来。
然而——名取的下一句话,便让瓜生等人脸上的笑脸僵住了。
“谢谢你们今夜的配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只要脑子不笨的人,都听得出来名取这番话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瓜生缓缓收起僵住的笑容。
“菊小僧本就是我们火付盗贼改负责的罪犯。”名取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菊小僧是我们火付盗贼改负责的罪犯,那么他交给我们处理,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放心吧,为了答谢你们的相助,我们火付盗贼改之后会给予你们谢礼……”
“谁要你们的谢礼啊!”瓜生喊道,“你这家伙,是想要抢功吗?”
周围的会所役人,纷纷朝名取等人投去恼怒的视线。
而绪方的双眼,此时也稍稍眯了起来。
“抢功什么的,可真是难听啊。”名取淡淡道,“我刚才不是都说了吗?菊小僧本就是我们火付盗贼改负责的罪犯,所以由我们来负责处理他,不是合情合理吗?”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瓜生的脸上此时已满是怒意,“这罪犯是我们四郎兵卫会所抓到的,自然就是归我们四郎兵卫会所处理!”
“我们为了抓住这菊小僧,伤了那么多人,你们既然想把我们费劲辛苦抓到的罪犯抢走,你们好意思吗?”
对于瓜生的这犀利指责,名取毫不为其所动,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
“算了。”名取道,“之后再慢慢跟你们解释吧。喂,把菊小僧带回我们的驻所。”
“是!”
随着名取的一声令下,他身后的4名部下快步朝仍昏迷中的菊小僧走去。
周遭的会所役人们见火付盗贼改竟然打算强抢他们的功劳,都乱了手脚。
他们的主心骨是四郎兵卫。
四郎兵卫现在恰好不在吉原,他们此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连瓜生也因没料到火付盗贼改竟然会强抢他们的功劳而面露错愕和焦急之色。
“给我走开!”
瓜生现在恰好就站在菊小僧的旁边。
见这4名火付盗贼改的官差靠前后,瓜生连忙跨前一步,拦在这4名官差的身前。
然而瓜生刚拦在这4名官差的身前,这4名官差中的其中一人便突然抬手将瓜生给推开。
瓜生完全没料到这些人竟然敢对他们动粗,再加上二人之间的距离太短,留给瓜生的反应时间不多,因此瓜生被直接推倒在地。
“好痛……!”瓜生发出低低的痛呼。
因没来得及调整好落地姿势的缘故,瓜生的脸颊不下心蹭到了地面,左脸颊立即被粗糙的地面给刮出了几道血痕。
“瓜生小姐!”
“瓜生小姐!小心!”
“喂!你们怎么还动手打人啊!”
离瓜生较近的那几名役人连忙将地上的瓜生扶起。
“抱歉。我的部下的动作似乎粗鲁了些。”名取虽然嘴上在道歉,但他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歉意,“希望你们能够配合我们。快点把菊小僧押起来!”
“是!”
那4名已经站在菊小僧身旁的官差点了点头后,抬手朝菊小僧抓去。
然而……这4名官差中的其中一人的手刚要抓住菊小僧时,一只大手突然自他的身侧伸出,然后如一把铁钳般钳住他的手。
“嗯?”被钳住手的这官差转头朝站在他身侧、钳住他手的人望去。
钳住他手的人,是一名五官普通、像朴实的农民的青年。
“请你们向瓜生小姐道歉,然后离开这。”这名青年用平淡的语气说罢,手掌陡然发力,将这名被他控制住的火盗改官差给扯到了一边。
而这名感觉自己的手快要被钳断的官差也随之发出痛呼。
“真岛君?”被同僚们从地上扶起的瓜生,一边捂着自己受伤的脸,一边将错愕的视线投向这名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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