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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封赏(下)

书名:清风徐徐轻几许作者:会飞的粉红象加入书签投推荐票错误/举报

    武承安缓缓地走下金殿,他回头望了一眼金殿外,众人都纷纷围着江晚枫与丁绿拂道喜,今日早朝,向弘宣封赏了北境的众多将士,毫无疑问丁绿拂居首功,向弘宣对她是厚赏不断,只不过武承安没有想到,向弘宣会将丁绿拂嫁给江晚枫,也就是说以后东俞的军营里怕是不会再有丁绿拂的身影了,武承安有些为丁绿拂惋惜,毕竟一将难求。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向弘宣居然封自己为镇国公,想他们武家二代人誓死守卫北境几十年,他爹武德不过是死后得了一个武宁的谥号,虽说是武将中最高荣耀了,可比起当年镇守西境的刘胜,镇守南境的江振南与凌霄,那可就是差了不少。

    江振南与凌霄不用说,开国功臣之后,爵位世袭罔替,在军营那威望与荣耀可不是他们武家这样布衣之臣可以媲美的,后来江家封王,凌家为后族,比不上他俩,只能怪没个好出身。可刘胜不过就是因为是王太后的姻亲,后来又将女儿嫁入皇宫为后,虽说王太后也没有破例封他为王侯,但赐封号威武大将军,待遇相当于王侯,只有他们武家,功劳苦劳都有,却无爵位在身,要说委屈,他们武家是真的委屈。

    后来王太后将昭庆嫁给他,他们武家感恩戴德得不行,可谁曾想,昭庆根本看不上他这个丈夫,在邑城里公然养男宠,让他们武家颜面无存,虽然后来王太后给了武家一个体面,可那些年昭庆在北境,是各种不待见自己,他也只能受着。回到邑城之后,昭庆还是那般胡闹,在长公主府里,继续养面首,他只能躲在军营里,装傻充愣,他这个皇家驸马,是真真地无福消受这皇恩。

    在他回到邑城后没几天,昭庆就病逝了,他再也不是皇家驸马了。可今日,在这前朝,在这金殿之上,他得了一个镇国公的爵位,他们武家二代人,三个儿子战死沙场,最终因军功封爵,武承安仰天长叹一声,值了。

    周洵与晏清缓缓地来到武承安的身旁,周洵说道:“恭喜国公爷,您可是我东俞第一位,非开国之功封国公封号之人,前途不可限量呀。”

    周洵的这句国公爷,很是让武承安受用,他开怀一笑,晏清也开口说道:“镇国公,武家守卫东俞北境多年,劳苦功高,今日封爵,实至名归。”

    晏清这话分量十足,武承安立刻对着俩人行礼,说道:“二位相爷,过誉了,过誉了。”

    说话间,一个小内侍来到武承安的身旁,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武承安脸色一变,来不及跟周洵与晏清告辞,就匆匆往皇城外走去。

    晏清看着武承安这不对的神情,他眉头一紧,转身看向周洵,试探地问道:“周相,您消息灵通,您说镇国公这是遇到什么事了,会如此匆忙?”

    周洵尴尬地笑了笑,淡淡地说道:“本相哪里灵通了,不过确实有听到些长公主的事。”

    “何事?”晏清好奇地问道。

    周洵走近晏清几步,小声说道:“听闻长公主去世前,曾进宫面圣,请求陛下别让她葬在武家坟,而是葬在东泰陵,与她那面首乔琪合葬。”

    晏清一怔,他猛地转身望向武承安离去的方向,许久,他小声说道:“胡闹。”

    “谁说不是呢。”周洵幽幽地说道。

    武承安立在长公主府中空荡荡的前厅里,刚刚这里还安放着昭庆的棺椁,原本今日昭庆的棺椁就会送回他老家,武家祖坟里安葬,可向弘宣命人传口谕,说是昭庆是宣武帝最宠爱的小女儿,要把昭庆葬在皇陵东泰陵,其实这也无可厚非,可与昭庆合葬的居然是那下贱伶人乔琪,武承安冷笑一声,昭庆到底有多么厌恶他,居然到死都不愿意跟他同穴。

    武承安环视四周,虽然长公主府被一片白色笼罩,但也盖不住这府里的奢华,向弘宣将这邑城的长公主府赐给了武文康,还将昭庆被削夺的封邑加倍赏赐武文康,而且向弘宣还给自己在北境大兴土木,建造豪华的镇国公府,并赏赐美姬十余人,美酒与钱财无数。武承安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哀漠的神情,他终于明白了,爵位与荣耀不是因为战功,而是因为昭庆之死。

    武承安望了望放在一旁的国公爷衣冠,他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抚摸,他低头又看了一眼腰间的佩剑,征战沙场半生,也换不来眼前的这一切,他又想起战场之上,英勇杀敌的江振南,刘胜,还有叶慕之,以及丁绿拂,最终也不过尔尔。他长叹一声,似乎有些释怀,喃喃自语道:“绿衣身上披,王八心中留,富贵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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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绿拂披着红嫁衣坐在平南王府的喜房中,凤帕下她的脸上没有多少欢喜,反而是她的心中有着无数担忧与失落,她没有嫁给邑城的勋贵们,没有成为那深门大院里的深幽妇人,可她也没回得了军营,最终这桩婚事,还是困住了她,困她在邑城,而且还有可能连累江晚枫,让江晚枫被向弘宣深深猜忌。

    想到这,丁绿拂的心中泛起莫名的焦虑,她也不知道,这种焦虑,到底是来自以后这陌生的深宅日子,还是害怕江晚枫恼了自己。顿时她满眼的红色,让她无比急躁,她一把扯下头上的凤帕,起身向外屋走去。

    “王爷呢?王爷还没来吗?”丁绿拂问向外屋的侍女与喜婆。

    喜婆一脸惊讶的样子,连忙推搡着丁绿拂,又将她给拉回了床边,不悦地说道:“哎呦,我说新娘子,还没见过您这般着急的,哪有新妇不等夫君来,就自己个掀开了凤帕的,传出去,怕是会笑死人的。”

    丁绿拂一怔,她不是嫁给江晚枫了吗?她找她男人,怎么就丢死人了?可她看了看屋内侍女们都在窃窃私语,喜婆也是一脸嫌弃的样子,她想她大概是出丑了,邑城里勋贵之家的规矩多,之前凌希让颜姑姑特意出宫跟她说过,她一着急又忘了,她不禁低下头去,她想她怕是又让江晚枫丢人了吧。

    喜婆连忙要将凤帕盖在丁绿拂的头上,丁绿拂一把拽住喜婆的手,她指着屋里一个侍女说:“那个谁,你去前厅问问,王爷什么时候过来,本将,不,本王妃找王爷有事。”

    侍女看了看喜婆,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似乎非常为难,喜婆无奈地说道:“我说新娘子,您就算有天大的事,今日是您与平南王大喜之日,平南王肯定要在前厅宴请客人,那是不喝到大半夜,都不会来喜房的,而且就算平南王来了,还会有一群人来闹洞房,估摸着怎么也会闹到下半夜,现在天刚黑,您就派人去前厅请平南王过来,您这不是给平南王添乱吗?”

    “什么?这一整天都在行礼,晚上还有人闹洞房,那这一夜我还能跟平南王单独待会吗?”丁绿拂吃惊地说道。

    她的话刚落音,屋内的侍女们都偷笑起来,喜婆也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王妃,这是规矩。”

    “王妃找本王何事呀?”忽然江晚枫缓缓地走进屋内,高声问道。

    丁绿拂一怔,刚刚那个喜婆不是说江晚枫不到半夜都不会来的吗?怎么现在就过来了?丁绿拂立刻起身看了看江晚枫的身后,好像也没有刚刚喜婆说的来闹洞房的人,丁绿拂有些疑惑起来,这喜婆该不会是在诓她吧。

    喜婆也一脸的惊讶,她也发现江晚枫的身后,没有人来闹洞房,她小心地问道:“新郎官,这怎么不见来闹洞房的人呢?”

    江晚枫看着一身红嫁衣的丁绿拂,丁绿拂的脸上也有些脂粉色,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丁绿拂抹了脂粉,是那般好看。

    他缓缓地来到丁绿拂的身旁,拉起丁绿拂的手,轻声说道:“那些想来闹洞房的人,都被本王给打发了,毕竟本王的夫人可是在北境战场上,杀敌的女英雄,若是那些人来闹洞房,怕是会被夫人给打残了,为了他们好,索性就不让他们来了。”

    扑哧一声,丁绿拂被江晚枫的话给逗乐了,笑得她身体都开始晃荡起来,在烛光之下,丁绿拂满头的珠钗也摇曳起点点金光,更加让丁绿拂的笑容无比灿烂,江晚枫痴痴地看着,不由得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江晚枫挥了挥手,说道:“喜婆,你们都下去吧,本王要与王妃好好待会。”

    喜婆带着侍女们知趣地离开了喜房,她回头看了一眼房内的烛影,都说稀奇的事年年有,可今年特别多。比如女人成了战场上的女英雄,再如没规矩的新妇,以及猴急的新郎官。喜婆不禁感慨,新鲜,真是新鲜。

    一看喜婆与侍女们都退出了房间,丁绿拂抽回了自己的手,她表情凝重,认真地说道:“王爷,末将想好了,这带孩子,末将确实没有经验,不过末将一定会照顾好小世子的,末将必定不会让小世子被外人欺负了。至于管家之事,末将确实不精通,不过末将想,多聘上几个老婆子,大概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末将可以保证绝不踏出邑城半步,尽量做到不踏出平南王府半步,让王爷在平城无后顾之忧。王爷,您安寝吧,末将就睡在外屋地上,有什么事,您叫我一声就好。”

    说完丁绿拂转身就要往外屋走去,江晚枫一把拉住她,将她拽进自己的怀中,深情地说道:“你记住,在平南王府里,没有将军与部将,只有平南王与平南王妃,你不是我的下属,也不是我的下人,你是这平南王府里的女主人,你想出门,那就出门,很抱歉,我不能让你自由地出入邑城,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出邑城,那就去跟皇后娘娘说,她会帮你安排,平南王府与邑城都不会是困住你的牢笼。”

    丁绿拂愣在江晚枫的怀中,一阵晚风吹进屋内,风吹烛动,红纱漫漫,忽明忽暗的烛光一点点穿透丁绿拂的眼,渐欲迷人眼,丁绿拂的脸上一片绯红,一颗心也在胸腔内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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