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凝妃笑笑，不以为意。

    见她如此，萧辞钰眉头不由蹙得更紧："没有吗？你是觉得我们瞧不出来，你心里对这个人还有介意？”

    "是还有。”凝妃并不否认此事，但她也不觉得这有多重要，"如果是你遇到这么件事，你会不介意吗？”

    "当然会，但我不会憋着。”萧辞钰抿抿唇，干脆将事情就此点破，"你还会被这人影响情绪，便说明你还没有完全放下。

    "既然没有放下，我们当然会担心你也是理所应当。当然，你若觉得这种性格的人不能理解你，你也可以跟澜熙聊聊。

    "你问问她，在感觉到你情绪波动的时候，是个什么反应？”

    "可媛姐…”沈澜熙正色，"我也希望，你能真正放下此事。”

    "真正放下…”凝妃扯扯嘴角，低笑，"哪儿有那么容易？”

    全心全意付出换来这么个结果，恐怕，就是把韩越扬这人杀了，她也会是意难平的结果吧？

    "其实也没有很难。”沈澜熙咬咬牙，也同萧辞钰一样，直言道，"你不避讳他，正眼瞧瞧他撕破伪装之后的面孔，或许，也就没什么不甘心的了。”

    远离自己的，不过是个从头到尾都配不上自己的小人罢了，如此，又有什么可介意的呢？

    沈澜熙一席话后，双方不由再陷入了一阵沉默。

    过往，凝妃并不愿意触碰自己心底的情绪，她期望着，让时间来淡化一切。但几年过去，也不过如此。

    凝妃想，自己或许是应当换条路走了。

    片刻后，她终是点了点头："好，那往后我便不再避讳。撕破伪装之后的他到底是什么模样，我也真想看看。”

    "你能如此想便好。”沈澜熙跟着弯唇，露出点点笑意。

    …

    自那日与沈澜熙及萧辞钰谈心之后，凝妃便暂且把与韩越扬相遇之事当作偶然放在了一边。

    可她不在乎此事，韩越扬却越发放不下此事。

    他位居江州同知，在江州，是仅次于知州的大官。皇帝巡查，他自然时时都得伴随左右。

    这几日，他在坞桦巷进进出出，时不时就会瞧见凝妃…

    这也罢了，有皇帝在跟前，他与凝妃便全当互不认识。可好不容易得一日闲暇，他却又在陪夫人逛街之际，遇到了同样出门闲逛的凝妃等人。

    见她与皇后及另一名宫嫔携手同行，他便忍不住嗤笑一声："虚伪。”

    帝王宠爱如今已经全数给予皇后，她这被夺了宠的宫嫔，却能与皇后挽手出行。刻意讨好到这种程度，真是…

    "嗯？”落在身上的凝视让沈澜熙有些不适，转眸一看，对上的竟是韩越扬的目光，"怎么在大街上都能遇见他？”

    瞧见韩越扬的那一刻，沈澜熙一日的好心情便没了。

    暗道一声"晦气”后，她本想转身离开，但凝妃却握住了她的手，弯唇笑笑，"你不是说今日出来是想给陛下换种安神香吗？前面的香铺，咱们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