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礼道歉我做不到。”董淑妃抿唇，适时露出一抹不甘神色，“过去她不过是处处低我一等的微末存在，即便如今偶然翻身胜过我了，我仍看不上她。

    “不过，她眼下风光也是事实，我确实再比不得她。

    “所以我打算认输。今日我会去雅月宫一趟，正面跟她认输，同她把话说清。以后这后宫随她跟别人主导，我就待在我那院子里，不会出去打扰。

    “听说她已经是要做皇后的人了，相信，她不会跟我这么一个无用之人斤斤计较，失了风度。”

    “你当真这么想？”太后抬眸，落在董淑妃身上的目光带着几分探寻。

    董淑妃却是坦然：“我是不甘心，可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资本跟她斗呢？董家没了，连姑母都不得不退步，我又能如何？

    “成王败寇，我也只能祈求自己未来能有一处栖身之地了。”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甘，但也愿坦然面对失败。

    见她神色诚恳，没有什么作伪的地方，太后便点头随她去了：“你能这么想也好，往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不打扰谁。”

    “那侄女这就去了。”董淑妃福了福身，遂小步退下。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殿中。

    待她离开，刘姑姑方才上前，小声询问：“太后，淑妃这番话您觉着是真是假？”

    今日淑妃的模样不似作伪，但前几日，她在延寿宫又确实闹腾得厉害。

    刘姑姑觉得，她这转变还是太大了些。

    太后倒是平和：“哀家希望她是真的想通了，如此，保她一命，让她安度余生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她若是虚情假意，那即便是神仙下凡，也再救不了她。”

    闻言，刘姑姑仍有些担忧：“可就算有真心，等她知道那件事，这怨恨…”

    “那就让她怨吧，立场之事，从来没有对错之分。”太后闭目，“往后如何，不过是看她想过什么样的日子罢了。”

    “喏，奴婢明白了。”

    …

    退出延寿宫，董淑妃便在第一时间，去往了雅月宫。

    凝妃消息灵通，早知道淑妃去延寿宫待了一阵子，就又冲着雅月宫来了。

    没等人到，她便摆好了待客的阵势。

    待淑妃抵达雅月宫，连通传都没用上，人便被直接请到了正殿。

    “凝妃的消息还是这么灵通，不愧是揽着后宫实权的人。”淑妃弯唇笑笑，随便挑了处位子坐下。

    她的话，乍一听像是挑拨，挑拨如今揽着实权的妃子与未来皇后的关系。

    但仔细一听，其中又没什么讽刺。

    甚至，在说完之后，她便自己转开了话题：“不过今日我来雅月宫，主要是找沈婉仪，并非看你。”

    “无妨。”凝妃微微颌首，平静道，“你们有事聊便是了，不用在意我。”

    淑妃之举的背后含义她暂看不透，只能先顺着对方把话说下去。

    沈澜熙那边也是如此。

    她不明淑妃之意，便只能道：“淑妃娘娘有事直说就好，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我自当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