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傅意白都不愿意跟欧阳婧搭档合作,可见欧阳婧的艺德有多烂。
欧阳婧闹着要罢演,当她听到崔导真的要换掉她时,她心里还是很恐慌的。
余笙他们头天回去,第二天又来连云洲,看到剧组里一片和谐。 没有人惯着她,欧阳婧还是能老老实实的配合其他工作人员的。
余笙做完妆造后,来到剧组,等候导演差遣。
她早一天拍完,就能早一天从剧组抽身。
崔导的意思也是尽早把她的戏份拍摄完成,省得她带着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影响剧组里浮躁的人心。
拍摄场地是用有颜色的泡沫搭建的一座山洞,山洞里布置了许多新鲜花草。 从场地的精心布置中就能看出导演对这次的拍摄有多么重视。
山洞中心有一口透明的棺材。
到了拍摄的时候,余笙就要躺进那口棺材里。周围还要布置干冰,制造出寒冷的氛围。
一切准备就绪。
崔导让余笙先躺进冰棺里试一下镜。 余笙照他吩咐,躺进冰棺。
崔导让摄影师将镜头对着她。
看他们的镜头离得越来越近,桑平赶忙拦住。
“哎哎哎,还往前,都快怼脸上了!”
崔导笑说:“我干这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扛得住镜头怼脸拍的。好多女演员啊,镜头稍微离她的脸近一点,那脸上打得粉,还有痘印什么的看得清清楚楚的。你夫人保养的真是太好了。” “是吗?”桑平对此毫无知觉。在他印象里,他媳妇儿的状态一直都很好。
除了她刚进门那段时间,因为水土不服再加上怀孕,身体虚弱了一阵。
余笙躺在冰棺里对桑平说:“你快让开,别耽误我们拍摄。”
“好好好,我让开。”桑平走到一边,退到镜头以外。
不过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 崔导对余笙的状态还是很满意的。
他让场务布置干冰,制造拍摄氛围。
很快,拍摄场地白雾缭绕,让人有一种置身云端如临仙境的感觉。
欧阳婧很喜欢这种感觉。
她穿着【叶青】的装扮,在干冰挥发的气体中又蹦又跳。
“好好玩啊!”欧阳婧将余笙从冰棺里拉出来,牵着她的手到处转圈圈。“姐姐,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余笙配合她转了几个圈。
她没记错的话,接下来的戏份里没有欧阳婧。也就是说,欧阳婧没必要出现在这个拍摄场地里。
“你来这儿干嘛?”余笙问她。
欧阳婧眨着眼睛,天真无邪道:“我来看你和傅老师拍戏呀。傅老师在补妆,马上就过来了!有你们演我的爹娘,我真的好高兴呀!”
欧阳婧愉悦的声音很有感染力。
余笙却不敢对她放松警惕。
“那个——”余笙站稳住,将自己的手从欧阳婧手中挣脱出来。“我现在不太方便。”
她此刻的穿戴,的确不适合剧烈运动。要是磕着碰着了,她自己伤着,都还是小事,就怕把腕上戴的镯子给碰打了。
“没轻没重,真是毛病多得很!”桑平过来用自己的身体将欧阳婧从余笙身边隔开。他对欧阳婧虎视眈眈,“你看你尾巴翘的那么高,得意忘形的样子,你要是我手底下的兵,我一脚就照你屁股上踹上去了。我叫你翘尾巴?有的是办法让你翘不起来!”
余笙拍抚着他的后背,“这儿冷,对你的脚不好,你先到外面待着去吧。”
桑平对她咧嘴道:“我受不到冷。”
“你是受不到。那寒气都已经钻进去了,回头你可别喊你脚疼。”余笙嗔他一眼。
“脚疼就脚疼。”桑平对此满不在乎,“反正你有办法给我治好。”
场务过来清场,要把桑平从拍摄场地驱赶出去。
“那个,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要进入正式拍摄了,请无关人员立场好吗?”
“让我走?”桑平不愿意,“我搁这儿也没啥关系吧,我又不会影响你们。”
场务铁面无私道:“实际上,你已经影响到我们了。”
桑平用打商量的口气,“那我不影响你们了。我能留在这儿吧。”
场务还是坚持请他离开。
余笙也示意他先离场,“你先到外面去吧。就几个镜头,很快就拍完了。”
听了媳妇儿的话,桑平这才别别扭扭离开拍摄场地。
没了他这个碍事的家伙,欧阳婧又自由起来。
她似乎不明白,“姐姐,我真想不通,你怎么嫁给了一个这么可怕的男人。而且他还是个——还是个残疾!”
余笙莞尔一笑:“我可一点儿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反正我心里有他,他心里有我。能遇到一个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形下,都只偏爱你一人的男人,这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她显得很知足。
欧阳婧不以为然,“我觉得以你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好的呀。”
余笙道:“对我来说,他就是最好的。”
欧阳婧稍稍凑近她,好奇宝宝似的,小声询问:“姐姐,你到底什么背景啊?是不是认识圈子里的什么大腕儿?”
余笙奇怪:“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欧阳婧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往余笙身上的首饰看去,她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我就上去好奇嘛。几百万的东西,随随便便就戴身上了。崔导也是只认准了你。我就感觉,你可能很有背景。”
余笙笑了一下,“镯子是我朋友家的。他们家专门做珠宝生意,你要是想购入珠宝首饰,我可以帮你介绍,说不定可以拿到内部优惠价。要说我有什么背景,那可能就是我的朋友各个都不一般吧。至于崔导为什么认准我,我觉得他认准的不是我这个人,是符合他心目中的【墨青鸾】的一个人选而已。如果有人比我更适合角色,我想崔导会毫不犹豫的换掉我。”
欧阳婧有点莫名其妙。
余笙说话温温柔柔,不疾不徐。
她以往最受不了谁用这种温吞的方式跟她交流,会让她莫名的感觉烦躁。
可是听这位余姐姐说话,她竟莫名的有耐心。
欧阳婧望着余笙,直言不讳:“姐姐,我感觉你就像个妖精!”
余笙一怔,“嗯?”
欧阳婧说:“我可不是单纯的因为你长的好看才这么形容你的。我觉得你特别能蛊惑人心。”
“这算是夸奖吗?”余笙有点哭笑不得。
“姐姐你不要多想,我的意思是,你其实人特别好!”欧阳婧突然手指哲桶里的干冰,像个索要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姐姐,我要玩那个,你帮我拿一个嘛!”
余笙看了一眼桶里的干冰,继而转过头来,始终是微笑面对她,“妹妹,我人好,不代表我人傻。干冰零下七十多度。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用手直接去接触干冰。你不怕被冻伤,你自己去拿着玩呀。”
“姐姐,你真没意思!”欧阳婧撇撇嘴。
余笙凉凉的笑了一下,“我要是脾气差点,妹妹啊,你的手这会儿已经被干冰冻熟了。”
欧阳婧再次撇嘴,带着一副难过的样子,跑崔导面前告状去了。为博同情,她故意扭曲事实,说是余笙要她徒手抓干冰。
崔导敷衍了她几句,然后就叫场务将她带出了拍摄场地。
莫名其妙!
余笙害欧阳婧干嘛!
倒是这个欧阳婧,一天到晚不整出点幺蛾子,就不消停。
按导演的要求,余笙躺进冰棺。
整理好后,她只需要合上眼就好了。
进入正常拍摄,傅意白也进入了状态。
傅意白饰演的这个角色,人物性格很孤僻,却是很痴情。即便是在自己的亲生女儿面前,他也不会敞开心扉,只有在挚爱面前才会吐露心声。
只有在冰棺里的美人前,他才会流露出各种各样的情绪。
傅意白将【叶安】这个角色诠释得很好。
一模一样的场景下的戏份,傅意白要完成数条拍摄,基本上就是怀念往昔,还有就是向挚爱倾诉他们女儿的故事。
拍摄中途,干冰不太够用了。
崔导催场务赶紧去准备干冰。
趁休息的这段时间,傅意白对冰棺里的余笙说了些题外话。
“余女士,我助理对你的印象不多。我不反对你们交朋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利用你和她的朋友关系,去逼迫她做些什么事。”
这可能算是很严重的警告了。
冰棺里,余笙缓缓张开眼。
“有些事,现在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余笙缓缓道,“你在这个圈子里,人缘再好,多多少少也会树敌。同行如敌国。你的竞争对手,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你,你可能都不会察觉到。你本来是孤家寡人,很容易被针对。但你身边有一个若云姐,会让她很容易成为下手的目标。”
“你…什么意思?”傅意白听得出来,她话里有话。
事关施若云,他一定要追究到底。
余笙提醒他:“拍摄《云鬓轻轻》时,或者说以后,你一定要小心周围。我这不是在故意给你制造紧张感。”
傅意白目光怪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余笙摇头叹道:“面相学上,印堂也称命宫,位于双眉之间,山根之上,是命运总开关的所在地。一个人近期运程好坏的信息大多是由它先发出来的。
我观若云姐的印堂生得光明平坦如镜,本该是招财旺夫、一生福寿安康的面相,眉间却盘哲一缕青黑之气,这是短期内有性命之忧的征兆。”
傅意白不悦,“你胡说八道什么!”
余笙看着他,“所以说我,你不见得会相信。傅老师,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说,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就当我今天跟你说的话是忠告,以后小心就是了。
今天我的戏份拍摄完成,我就要离开剧组了。我走之前,会送若云姐一样东西,你无论如何也要时时刻刻帮我盯着她把东西戴在身上,至少——半年内不要取下来。那东西,我希望你们二人用不上。”
傅意白万分不解:“什么东西?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余笙重新合上眼,却是道:“为了我的家人考虑,我只能对你说这么多。类似的话,我也提醒过若云姐,希望你们能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吧。”
傅意白沉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了让我接代言,你有必要做到这种份上吗!”
余笙听得出,他的声音里带着愤怒。
“我倒是希望你能认真的考虑一下代言的事,前提是不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余笙说,“我并没有拿这件事要挟你做什么。我没那么阴险。”
傅意白还要追问,却见场务带着干冰过来了。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
到了拍摄时,他很快进入状态。
看得出来,他是一位很敬业的演员。
“卡!”崔导满意的喊话喊话,“不错不错,每条都是一条过!两位老师辛苦了!”
迎着傅意白若有所思的目光,余笙从冰棺里坐起来。
余笙去外面跟桑平汇合。
见她出来,桑平马上给她披了一件衣裳。
“冻坏了吧。”桑平碰到她的手臂,触手一片冰凉。
余笙没冻坏。他心疼坏了。
傅意白紧跟着从拍摄棚里出来。
施若云也给他带了一件衣裳,发现傅意白的目光一直在余笙身上,察觉到不对。
她小声问:“是不是拍摄的时候发生什么了?”
傅意白摇摇头,却道:“她就是跟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我想…”施若云顿了一下,“她跟你说的那些话,应该也跟我说过。”
“我拍完啦。”余笙挽着桑平到他们面前,“我们过会儿就要走啦。来跟你们告个别。走之前呢,若云姐,我送一样东西——”
余笙从挂在桑平身上的包里拿出了一个不足小指头大的玻璃瓶。
瓶子里面装满了草绿色的液体,瓶口用木塞封堵着。瓶颈上栓了一条别致的红绳。
施若云看不明白,“这是什么?”
“红绳驱邪。来,戴上。”余笙将玻璃瓶挂到她脖子上,“这是我亲手做的。”
“好香啊。”施若云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
“瓶塞浸了提神醒脑的香料,对人体无害。”余笙说,“这瓶子里是救命的药水。你哪天要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就喝上一点点。很管用的。”
施若云:“你给我这个干嘛?”
傅意白犹豫了一下,却道:“人家的一番好心,你就带上吧。”
余笙笑了笑。
希望她用空间里的东西做的这个东西,能保住施若云一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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