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喜子媳妇现在这么难的主要原因,即使孩子没出事,她的日子也相当不好过。
除非雇人来照看孩子……这不是她能够负担得起的。
等到以后孩子上了幼儿园,上了学,可能就好多了,起码她的时间上就自由了许多。
“想什么想?”孙红叶碰了张彦明一下。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感觉遇到了一件挺为难的事情。你说,她以后的工作怎么办?她这种带着孩子……有点难哪。”
遇不到也就罢了,遇上了,也伸手了,如果不把事情处理的漂漂亮亮完完整整的,张彦明自己都得憋屈。不通透啊。
“让她去咱们幼儿园呗,”孙红叶奇怪的看了张彦明一眼:“幼儿也是需要生活老师的,不需要懂什么幼教,带孩子也方便。”
“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行。”孙红叶点了点头。
“行吧,等后面问问她自己的意思。”
孙红叶指了指门口:“那家伙还在打电话呀?这都多长时间了?”
张彦明看向老周。老周瘪了瘪嘴:“我去看一眼。就这么点实力也特么敢装逼。”
其实朱旭明在里面找了人的,交通队那边,区里都打了电话。
这些人的电话也打到了老周的手机上,都被他直接顶回去了。
朱旭明在市里那边有点浅,也是通过区里这边搭上的,所以要先和这边通个气,好说歹说的才算是联系上了。
主要是他能找得上的人也不是那么太硬。朱旭明确实没这个实力。
他是跑运输的,熟人都在交通口,或者和交通相关的单位上,虽然手里有点钱,在区里也算是个人物,但在市里就不太够看。
在这会儿手里有个几十百八万已经不算什么了,虽然绝大多数老百姓想都不敢想。
老周进去旋了一圈儿笑着出来,一脸的不屑。
朱旭明找到的那个人刚才借着朱旭明的手机和他扯了几句。
他也不是一点面子没给,就说电话里说肯定是说不清,要不你直接找上分局,或者市局,要不你就过来当面说。
“走吧,先吃饭,让他在这联系着,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儿。”老周喊张彦明和孙红叶,还有安保员去食堂。
这里的食堂是内部的小食堂,雇了个厨师过来煮饭,费用都是所里自己出。
伙食还是相当不错的,以前张彦明也经常过来混。那会儿老周还是副的。
“多了我们七八个人,还够吃吗?”
“够,我告诉厨师了的。我又不傻。主要是咱们这边的饭店你心里也有数,实在是拿不出手,感觉还没在这吃舒服呢。”
这是实话。
这边因为全是厂矿,闭塞到没有一点流动人口,所以商业上就比较随意,也不太讲什么档次这些,粗犷实惠为主。
张彦明到是无所谓,这不是还有孙红叶呢嘛。
“你还别说,这一提呀,我还有点想去撸串的意思。挺长时间没吃烧烤了。”
“可拉倒,我可不敢,别为难我啊。”老周笑着拒绝。
他是真不敢。别看和张彦明有说有笑有打有闹的,那是因为原来的关系摆在那里,心里逼数总是有的。
这边的烧烤店都是什么德行,里面喝大酒的都是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
这要是赶上里面再干起来啤酒瓶子到处飞,那他真的就得连死的心都得有了,去哪后悔去?
食堂也没有什么精致的菜色,就是关外家常菜水平,不过味道还可以。
所里吃饭也不允许喝酒,大家都是打了饭菜唏哩胡喽的填饱肚子算,对口味就没行,没别的要求。求了也没用。
起码这伙食肯定要比家里好,谁家也不可能天天换着花样大鱼大肉不是。
再赶上个不太会做饭的媳妇,那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干他们这行的就没有几个会做饭的。
谁也没提朱旭明,也没有人去管他。
吃饱饭喝杯茶消消食,抽根烟,朱旭明找到的人也来了。
来人有两个,一个是交通口的局副,另外一个是支队的一个副支队长。这副支队长就是这边的人,升迁过去的。
老周和张彦明孙红叶一起接待了两个人。
这位局副不太了解事情的具体经过,是被人情拽过来站台的。
这位队副是朱旭明的关系户,这次事情也是经他的手在处理……于是他就栽了。
这位局副认识孙红叶,然后就想起了很多事情。
这事儿本身确实也和他没什么实际关系……当然,如果事主换成别人那就不太一定。张彦明也没有针对他。
事也办了,气也出了,老周也算是狐假虎威的露了把脸。
张彦明和孙红叶连夜回了市里。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起来,张彦明合计着去总院看看那孩子,和喜子媳妇说一下关于她工作的事情,结果没等出发就被市里来人给堵在了房间。
和这件事有关。虽然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但关键要看谁在关注。
来都来了,张彦明也只好接待,解释安抚了一下。
“也是赶上巧了,我回蝎子沟看两个同学,就遇上了。这个也算是我的发小,从小学到进厂做了十二年同学。
就留下这么一对孤儿寡母的,又遇到了这种事儿。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该怎么赔必须怎么赔。
一个连正经工作都没有的寡妇,带着一个重伤的三岁孩子,她怎么活?怎么活下去?这是我生气的地方。
他姓朱的如果就是个普通家庭,就是个小老百姓,那这事儿就得另说,另外琢磨办法。但他是吗?
家里几辆大车,到处都是关系,几十百八万的赚着,这是干什么?杀人吗?有什么特权吗?最关键是,还有人给他撑腰。”
张彦明叹了口气:“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意见我也给了,剩下的交给你们吧。这事儿……我希望只是个例,但是又知道不是。
我是钢都人,我愿意为钢都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希望她好,但是,同志们哪,你们是不是也尽点心?
你们是不是也该尽点责?是不是也该做点事情?难吗?不难。
开发区难,我把厂子放过来,财政难,我来修路搞交通,搞城改,搞商业,搞扶助,叔叔伯伯们,你们来和我说说,还要怎么样?”
一番话把市里几个人说的个个脸红,互相看着谁也接不下话茬,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我就不陪你们了,我要去医院看看那孩子,再想办法解决一下母女俩的生存问题。我能做的也不多,不可能面面俱到,更不可能人人俱到。”
下了楼,市里的几个人把张彦明送上车看着车走远,互相看了看:“回去……开个会吧?”
“好。”
“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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