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帝都府尹的大堂上,但听啪的一声巨响,孟铁胆狠狠一怕惊堂木,骂道:“大胆杨峰,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老子是贵族,陛下亲封的信义男爵,按礼数,即便上堂也不用下跪!”
“好大的口气,还贵族?你信不信本官立刻剥夺你的贵族爵位?” “你?”
听到他的叱喝,杨峰当即不以为意地撇撇嘴道:“区区一个帝都府尹,有那个本事吗?”
咧嘴一笑,那孟铁胆一脸桀骜道:“小子,看来你对这世道是一点不了解啊。就你那什么狗屁男爵,陛下一年都要封赏上几百个。孝子能封男爵;水灾捐个几万两黄金,名声大了,也能封男爵;协助朝廷赈灾,也能封男爵,等等,不值钱的。可要想剥夺你的爵位,却有几百万种方法,你信不信?”
“我不信!”
“那好,我今天就让你好好信信,哼哼!” 冷冷一笑,孟铁胆鼻孔中喷出两道粗气,顿时大喝道:“罪犯杨峰,勾结江洋大盗,烧杀抢掠,造下夏江村四十二口命案,罄竹难书,现已查明,特剥夺其男爵爵位,判其斩立决,秋后问斩!”
“哇,府尹大人,您这罪名张口就来啊。夏江村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你就说我在那里烧杀抢掠?要不要脸啊?”
“等你做了鬼,飘去那里看看吧,哼哼哼,来人,把他打入死牢!”
不屑一笑,孟铁胆怡怡然地起身离开了。
孟德才一脸奸笑地睥睨了杨峰一眼,得意道:“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得罪本公子的下场,桀桀桀!” “好,现在我知道什么叫官字两张口,一口比一口黑了。你给我等着,老子现在就在死牢安家了,你们可千万别求我离开啊!”
“老子求你离开?你做梦吧!等你离开的时候,就是你秋后问斩的时候了,切切切!”孟德才邪笑着,目送着杨峰被押入大牢。
一旁的师爷看杨峰面泛笑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则是赶忙追上了孟铁胆的步伐,急急道:“大人,这小子一脸无惧,会不会有什么深厚背景呀?大人切不可无端惹上是非才好。毕竟帝都重地,名门望族颇多,谁都不好惹。”
“嗨,你当本官没调查过吗?他就是淮安那土地方来的一个土地主而已,在帝都人生地不熟的,没什么亲戚,更没有什么靠山了。如果连他都弄不了,本官这个帝都府尹不就白当了吗?”
“可是他在堂上并未认罪啊,要是有人翻案,捅到陛下那里……” “等把他头砍了以后,拿他的手指按个手印不就行了?多大的事儿啊?以前又不是没干过,你怕什么?切!”
不屑地撇撇嘴,孟铁胆的眼中闪过一缕狠芒:“只是一个外地佬,就敢打我孟铁胆的儿子,老夫要不整死他,这帝都府尹不就白当了?哼哼哼!”
“老爷!”
忽然,一声大喝响起,门外一名小厮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躬身递上一封书信道:“御史台张大人府有信送来,请老爷亲自过目。”
“咦?御史台的张大人怎么会连夜送信来呢?有什么大事呀?” 孟铁胆一愣,不明所以,但想来应该是急事,便立刻拿过拆开。却是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脸皮一抽,仿佛吃了一只苍蝇般,瞬间就僵住了。
一旁的师爷见了,喃喃问道:“老爷,出了什么事?”
“御史台的张大人说,让我立刻放人,不然明天就参我一本!”
“放人?放谁呀?”
“还能有谁?刚刚那个才判了死刑的!”
脸皮一抽,孟铁胆顿时都要哭了:“他不是个外地人吗?在帝都无亲无故的,啥时候跟张大人家有关系的?张大人居然连夜送信保他?”
唔……
心下一滞,师爷也是无语,愁眉不展。
这时,又一名小厮匆匆跑了过来,躬身拜道:“大人,刑部李大人紧急书涵。”
“大人,吏部王大人书涵!”
紧接着,又一小厮奔来道。
“大人,礼部赵大人书涵!”
“大人,工部许大人书涵!”
……
蓦然间,一封封斥责信如雪片般纷纷飞来,眨眼就有十几封之多,都是为杨峰求情的。孟铁胆一一看过后,已是完全傻眼了。
一旁的师爷颤抖着手掌,欲哭无泪地望向孟铁胆,哀声道:“大人,这么多位六部大人一起为一人求情,前所未有啊。这小子难怪那么狂了,当真不好得罪,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才好?”
“还能怎么办?赶紧放人啊。哎呦我的亲祖宗呦!”
急得满头大汗,孟铁胆忙不迭地向大牢里跑。
这时,孟德才怡然自得地走过,满脸地得瑟样,见他爹着急忙慌的模样,当即笑道:“咦,爹,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啪!
一个大耳刮子狠狠甩在了孟德才的脸上,把他那刚刚才包扎好的脸面又打出了血来,吼道:“都是你这个龟儿子,可坑死你老爹我了。你是见你爹一大把年纪活够了,专门想让我死是不是?”
“爹,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儿子盼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还来不及,怎么会害您呢?”
“你没害我?你看看这些是什么?平白无故的,你让爹得罪了半个朝廷的同僚啊,靠!”
啪!
将手中的书信狠狠甩在了他儿子的脸上,那孟铁胆不再看他一眼,再次着急忙慌地向牢房那里飞奔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哭喊着:“小祖宗,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本官这就把你放了。麻烦你在那些大人们面前美言几句,千万别见怪啊。这次是误会,都是误会,呜呜呜!”
孟德才见自己老爹这副涕泪横流的挫样,莫名其妙,等他把地上的信笺捡起,看了一眼,却是也止不住瞬间惊呆了,面上怔忡一片,久久回不过神来。
死牢内,杨峰此时此刻正哼着小曲,教死牢里的犯人们斗地主。
“三带二,王炸,走了,哈哈哈!”
“哎呦,小哥,都被关进死牢了,心情还这么好,你真有种!”看着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一众死牢囚犯们不禁全都一脸赞叹。
杨峰不以为意地撇撇嘴,邪笑道:“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就来走个过场而已。你们信不信,不出一刻钟,那姓孟的死官就会哭着求着来放我出去。”
“小哥,你做什么美梦呢。什么时候官会求民,还会求一个死囚啊,切!”苦笑着摇摇头,众囚犯都不以为意,以为他在吹牛。
但很快,那孟铁胆刺耳的哀嚎声便蓦地响了起来:“杨爵爷,误会,您快出来吧,我求您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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