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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 内忧外患(二)

书名:我有一刀断长生作者:搔首弄姿加入书签投推荐票错误/举报

    临安城内,一座小茶肆,谈不上多么豪华,但是装饰古朴,倒是有几分别致。

    徐天然独自一人前来,上了二楼,寻了处僻静临街的位置,听着目盲说书人侃侃而谈,听着美丽的姑娘弹小曲儿。

    目盲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沉声道:“为人不识徐天然,就称英雄也枉然。上回说到,徐天然在横断妖界,与剑宗吴剑仙面对陆地神仙境白发魔头,纵然实力天差地别,二人接连两次玄妙的配合被白发魔头无情捏碎,徐天然和吴清风伤势惨重。

    此时,南宫千白已经为白发魔头所掌控,南宫飞羽救子心切,拔地而起,倾力一击,但是无影不过一掌落下,南宫飞羽整个人就如同血人一般掉落。千钧一发之际,一袭青衫拔地而起,在空中扶住摇摇欲坠的南宫飞羽,将他交给天机阁的医官。

    那一刻,万籁俱静,徐天然和吴清风对视一眼,天下最强的二位年轻俊彦如两抹飞虹冲入天际,在令妖界臣服的无影面前,在陆地神仙境的无影面前,一青一白两抹光亮,照亮天际。”

    茶肆的食客们听着津津有味,各个神情紧张,被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所吸引,已然身临其境。

    目盲先生喝了一口茶,继续娓娓道来:“话说吴清风最强的随心剑小天地祭出,此时天之骄子吴清风甘愿成为绿叶帮衬,一方面增强清风剑,一方面增强徐天然的飞剑蜀道,又是一声巨响,天空之上雨剑天幕尽碎,但是一青一白两抹身影坠下,虽是战力卓著,奈何境界悬殊。”

    忽然,小二高声道:“卢小姐赏银五两。”

    目盲先生缓缓起身,拱手道谢,继续说道:“各位看官,你猜怎么着?面对陆地神仙全力一击,两人刚落地,尚未调息,不顾伤势,转瞬又拔地而起,俨然一副视死如归,除非无影彻底将二人杀死,不然他们就要与无影不死不休。

    吴清风吴剑仙才飞升初境,徐天然更只是半步飞升,缘何二人要如此玩命搏杀?只为牵制无影心神,让炼狱有取胜的机会,无影随手一拳,漫天雨滴如剑,纵然徐天然、吴清风奋死向前,最终仍是惜败,为无影满天剑气所伤。

    天空之上,白发神魂一一归位,月老庙的禁制在快速崩溃,就差一魂一魄白发的神魂就将重归本体。

    大雨磅礴,形势极其危急。

    突然,人群之中走出一道小小白衣身影,朗声道:‘徐小子,前三十年我罩着你,往后一辈子轮到你罩着我。’

    唯见白衣小童气机流转,光芒如霞,一步化神、两步飞升、三步重重踏出,飞升境瓶颈应声破碎,白衣小童拔地而起,一个清脆声音想起:‘我乃北獒萧慕容。’”

    卢小姐已经是茶肆的老顾客了,自从无意间来茶肆喝过一盏茶,听了茶肆说书先生说着徐天然的故事,她就为徐天然深深所吸引,每逢说书先生第一场有关徐天然的故事,她都风雨无阻,必然是早早到场。

    卢小姐微微皱眉,怎么又平白无故多出一位北獒萧慕容,便又打赏了五两银子。

    随着小二高亢的声音,目盲先生又停下来,朝着衣食父母又拱手答谢,此时,卢小姐问道:“敢问先生,萧慕容又是何许人也?”

    目盲先生沉声道:“一甲子前,北獒江湖龙门客栈一役,萧慕容一人斩杀十大魔头,成为北獒第一魔头,可惜后来整整一甲子萧慕容在江湖销声匿迹,谁也不知他的踪迹,不曾想一甲子之后萧慕容在妖界出现,而为何他会出现在妖界,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听他的口气,想来和徐天然关系极为亲近。”

    卢小姐轻声道:“多谢先生解惑。”

    旁边一位虬髯江湖人有些面生,听得兴起,又被卢小姐打断了,嘟囔道:“一个娘们问江湖事干嘛,赶紧回去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卢小姐被这么一呛,脸颊微红,侍女雪萍一听,立即斥责道:“关你屁事。”

    虬髯江湖人笑道:“这说书先生也是闲的慌,咱们中原之事不说偏要说什么妖族大战,与我们何干?还不如说些桃色趣事,让我们打发无聊时光。”

    卢小姐乃工部侍郎闺女,灵隐寺开场辩论的卢公子便是其兄,皆是临安城首屈一指的达官显贵。

    卢小姐自幼深得父亲宠爱,连自己父亲都未曾让自己相夫教子,这已然有些动怒了,这下更是贬低自己偶像徐天然的故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位公子也是江湖人,想来是越听越觉得自卑,才听不下去吧,只敢听些桃色趣事聊以自 慰,真是令人唏嘘,同是江湖人,怎就这般不同,与徐少侠真是云泥之别。”

    虬髯江湖人姓薛名浩凌,亦是有些动怒,虽一眼就看出卢小姐来历必不简单,但是自己行走江湖就是为了搏得一份好前程,可惜,入江湖十余年事事不顺遂,境界止步二品,若无独门功法秘籍,自己今生破镜无望。

    原听闻吴越世子礼贤下士,便来碰碰运气,却连世子殿下的面也没见着,想想自己口袋的银钱也快用光了,想寻一处酒肆买醉,不曾想又听着吴清风和徐天然的糟烂事。

    同是江湖人,却是不同命。

    薛浩凌越想越气,好在前两日从黑市里接了一笔买卖,若是干得好也能得到不菲的银钱,他便继续在临安城逗留一些时日。

    薛浩凌看着卢小姐的凌厉眼神,自尊心受了重创,想想自己做完这一单就要隐姓埋名,远离江湖,一时间恶向胆边生,反正一件恶事也是做,两件也是做,猛然间,薛浩凌朝卢小姐走来,腰间的佩刀轻轻摇晃。

    卢小姐丝毫不后退,秋水眸子瞪着薛浩凌,青儿姑娘放下琵琶,高声吓阻道:“住手,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不要命了吗?”

    薛浩凌摇头道:“这该死的江湖早就烂透了,老子不跟这江湖玩了,想不到还要遭受此辱......”

    薛浩凌边说边往前走,侍女雪萍有些害怕,“你想干什么?我家小姐可是户部侍郎女儿,你若敢乱来,官府定饶不了你。”

    薛浩凌仰天哈哈笑道:“小姐真是金贵,老子今日还就想尝尝侍郎千金的滋味。”

    茶肆满座,无人敢动,唯有青儿姑娘护在卢小姐身前,苦口婆心道:“临安城可不是你能放肆之地,你若知难而退,今日之事大可不必追究。”

    薛浩凌并无半分退意,手已握在腰间刀柄上,卢小姐悄然从袖子里握住匕首,若是真的被贼人掳掠,她就切腹自尽,断不给贼人羞辱自己的机会。

    目盲先生焦急道:“恳请好心人出手,擒拿此贼人。”

    眼见薛浩凌距离卢小姐不过三两步距离,而在座看官皆是不敢动手,虬髯汉子着实可怕,大家都怕丢了性命。

    千钧一发之际,徐天然抿了一口茶,悄然掌控一粒水滴,在薛浩凌拔刀出手的一瞬间,突然水滴乍现,将薛浩凌握刀的手击中,薛浩凌吃疼,佩刀掉在地上,警觉道:“什么人?”

    但见茶肆之中,并无任何异样,也未能察觉有人出手。

    薛浩凌知道自己是真的遇见高手了,无奈之下立即捡起大刀,将自己鼓鼓囊囊的包袱夺走。

    徐天然见包袱有些古怪,水滴化作一抹剑气,一剑就将包袱切碎,里头一大摞纸张飘落。

    薛浩凌顾不得散落的纸张,仓皇而逃。

    茶肆之内,纸张自半空散落,凌乱掉在地上。

    一张轻飘飘的纸张在徐天然灵力微风操控之下飘到自己身前,动作之隐蔽,无人能察觉,徐天然定睛一看,脸色渐渐阴沉,里面的内容令人大为吃惊。

    卢小姐环顾一周,虽然留意到坐在角落里的青衫刀客,他的模样与目盲老先生描述的徐天然颇有几分相似,但是自始至终他都未曾出手,令卢小姐有些失望。

    果然,天下青衫无数,唯有徐天然的青衫才是独一无二。

    卢小姐也知道有人出手相助,但是那人出手之隐秘,应该是不愿暴露身份,卢小姐便朗声道:“小女乃卢侍郎嫡女,今日承蒙恩人相救,小女自知恩人不愿暴露身份,恩人大可传信侍郎宅邸,必有重谢。”

    话音在空中飘荡,却无一丝回应。

    看官们见凶神恶煞的虬髯客走了,松了一口气,被这么一打断,也没了听书的兴致,纷纷结账离去。

    卢小姐深知恩人或许就在周围尚未离去,跟青儿姑娘说道:“姑娘,烦请问一下先生,今日还说吗?”

    目盲先生笑道:“说,为何不说,只要有人听,老夫乐意说得很。”

    满满当当的茶肆,唯剩下卢小姐和徐天然两桌。

    徐天然背对台上,青儿也没看真切,身在江南,青衫公子无数,早已见惯不怪了。

    目盲先生继续说道:“话说萧慕容为何出现在徐天然身边,其中缘由不得而知,但是萧慕容此番出手,实是勉强为之,只因萧慕容原是陆地神仙境,不知为何金丹破碎跌境至二品,好不容易结丹入一品,想不到就在妖界,他不再吝惜自身修为,强行破开瓶颈,得以重返陆地神仙。但是,如此强行破镜,必会留下后患,恐怕今生无缘陆地神仙了。

    徐天然见萧慕容如此莽撞,立即焦急道:‘不要。’但是为时已晚,只见萧慕容浑身重宝齐出,五花八门的法宝在天上宛如烟花绽放。有了萧慕容的横空出世,战场局势翻转,胜利的天平朝着人族一侧倾斜。”

    听及此处,卢小姐不禁感怀,萧慕容真是至情至性之人。

    徐天然招招手,小二便来了,轻声问道:“客官,有何事?”

    徐天然掏出一块银锭,拿给小二,笑道:“打赏二十两。”

    小二笑颜逐开,这座茶肆最大的主顾便是卢小姐,没想到今日来了一位比卢小姐还要大方的客人,问道:“请问公子尊姓?”

    “免贵姓徐。”

    小二朗声道:“徐公子打赏二十两。”

    茶肆之中仅剩下徐天然和卢小姐了,而那些散落的纸张卢小姐根本不愿意看,小二埋头打扫,却有一些好事的茶客把虬髯客的纸张拿走了。

    刚刚落座的青儿姑娘又看了一眼那一袭青色背影,越瞧着似乎有几分似曾相识的味道,立即停下来,跟啊爹耳语了一番,这才缓缓朝一袭青衫走来,茶肆的规矩一次打赏不得超过五两,一日打赏不得超过十两,这位素昧平生的青衫公子一出手就是二十两,太贵重了,青儿可不敢接。

    逃离晋阳的说书先生和青儿姑娘对当下平淡的生活已经十分满意,有世子殿下在,茶肆从未有人敢寻麻烦,这让啊爹和青儿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茶肆的规矩是啊爹立下的,过惯了苦日子的父女俩不怕清苦,就怕平白无故从天而降的恩惠太重,自己接不住。

    青儿也曾想过徐公子会不会来临安,会不会来茶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青儿见过了许多像徐公子的背影,失望多了,渐渐就没有那份热切的心态了,毕竟徐公子可是山上人,或许早已将啊爹和自己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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