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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可能……”

    捕快握着刀的手正要用力时，他忽的察觉到了什么，这让他看向墨染伤口处的视线快速移动，眨眼间落在了自己的胸膛。

    只见一柄木剑已经穿膛而过，如溪流般的血水正带走捕快剩余不多的生命。

    他的瞳孔猛的一缩，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惊愕的看着墨染问道：“你到底是谁？一个下等人怎么可能会把剑用到如此地步？”

    不等墨染回答，捕快已经失去了气息。

    哗啦！

    酒馆的掌柜、伙计以及看热闹的客人，连同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奔向了远方。他们逃似的离开了酒馆，却将墨染包围在了里面。

    “这是什么剑法？他明明是朝着对方的刀去的，为何会刺中对方的心脏？这……”

    路虎被彻底震惊，他脑中不断的闪烁着墨染出剑的画面，试图从中寻到什么。令他失望的是，他除了感受到了那一瞬间墨染心底爆发出来的决心，其他的什么都感悟不到。

    “难道我的悟性很差？”

    这让路虎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只不过一虚招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墨染自己给自己舀了碗烈酒，似在回应路虎的想法，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啪嗒！啪嗒！

    不一会儿，酒馆外传来了一片清脆的落地声。

    门外出现了五位穿着龙纹金甲的甲士，甲士双眸猩红，他们每一个人都背负着一柄巴掌宽的黄金巨剑。

    甲士的出现令周围沉默的人群缓缓松了口气，众人开始渐渐退散，只有酒馆的老板上前述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四五分钟过后，街道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金甲剑奴？那些所谓上等贵族的守护者？”

    墨染皱起了眉，他没有料到会遇到传说中的剑奴，这让他隐隐有些担心，同时心里面也生出了一股不可遏止的振奋。

    魁梧的甲士们走到了门前，他们一手握住了剑柄，一手扶住了剑鞘。其中一个脸颊上写有“北徐”二字的甲士迈步走了进来，他看着墨染轻蔑的说道：“下等人不配用剑！更不配走上等人的路！”

    “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只能在土里刨活，累死累活的养活着你们这帮什么都不干的蛀虫？凭什么我们只能一辈子受累而无法享受？凭什么你们过的这般的心安理得？”

    墨染突的握紧了剑，他看着甲士恶狠狠的问道。

    路虎透过墨染的精神看到了一个画面，那是墨染小时候的景象。当年墨染的父母在土地里面劳作，因为中暑而晕了过去。谁想到，墨染的父母还没有等到救治，这帮穿着金甲的剑奴直接杀了他们，理由竟然是废物不需要浪费珍贵的药物资源。

    这在墨染的心里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创伤，也从那个时候起墨染开始练剑。

    下等人除了给贵人提供食物，提供各种服务外，他们什么都不能享受，也没有任何的权利。墨染没有上过学，但他与生俱来的能力却让他出口成章，让他拥有常人所不具备的智慧。

    但他并不懂得剑法，他从一些故事里面知道了一法通万法的道理。他意识到自己若想成为高手，在没有天赋、老师的情况下，只需要练一招最简单的招式即可。

    这个招式只要练通了，即可一法通万法。

    墨染不知道故事上说的是否正确，想要改变一切的想法，令他疯狂的开始了练习。

    从这道强烈的精神中，路虎感受了墨染的情绪，感受到了墨染的心。

    也随着他与墨染的情绪产生共鸣，他看到了更多的画面，感受到了更多。

    墨染一开始斗志极高，第一天他刺出了一千剑，第二天他刺出了八百剑，第三天他几乎无法在握剑，可他还是坚持刺出了三百剑。

    直到第五天，疲惫加上营养不良以及食物的缺失，这使得墨染开始为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于是，墨染停了下来。

    这一停就是一个月！

    一个月后，墨染再一次开始练剑，这一次他只刺出了一百剑便感觉到了累，只觉得双臂沉重如山，心里面有无数个借口令他放弃了练习。

    就这样，墨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直到他再一次被人欺负过后，复又开始奋发向上。

    这一次和上一次的结果相同，随着借口的不断增多，随着懒惰滋生，墨染终于又一次栽倒，又一次被人揍的鼻青脸肿。

    “如果三个月前我能坚持下来，你们绝对不是我的对手！该死！我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借口……”

    墨染趴在地上狠狠的哭了一场，他为自己的懒惰感到了懊恼。

    于是墨染又开始了练习！

    这一次，墨染练习的极为认真，他不再盲目的挥剑，也不再胡乱的用力。反倒是努力的让自己每一次的挥剑变得沉稳，变得精准，变得更加节省力气。

    就这样，墨染渐渐有了感觉，路虎也在墨染的一次次练习，一次次纠正，一次次的心里活动中有了感悟。

    “剑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路虎被墨染记忆中的一副画面看呆时，他脑中蹦出了一个词。

    是的，墨染有了剑心，也因此自学成才，练成了那一招！

    这是一招最基础的刺剑！

    此剑可快可慢，可轻可重，亦可以似幻似真。

    它似灵蛇摆尾！

    它似风吹树摇！

    它给路虎一种奇特美感！

    ……

    “因为上等人拯救了这个世界！而下等人都是罪犯！所以，上等人生来高贵，而你们生来低贱，就活该过这样的生活！”

    甲士北徐走到了墨染的近前，他低头看着矮了自己一头的少年，冷漠的回答着。

    这并不是甲士自己的话，而是来自于这个世界每一个城镇、每一个私塾、每一个村落门前铭碑上的话。

    此话是这个世界唯一的霸主所留！

    “你们也是低贱的下等人！可他们却让你们穿上了金甲！这并不能使你们高人一等！说到底，你们和我一样，在那些上等人的眼中同样是贱人！”

    墨染不由讥讽道。

    北徐淡淡笑了起来，他仔细的打量着墨染的一切，视线很快被墨染手中的剑所吸引，在和让他来了精神：“刺我一剑！如果你能刺中我，我可以饶恕你的罪过，但你必须加入我们！否则，你的愤怒和不满只能去冥司发泄了！”

    “大人！”

    门外的甲士闻声不由皱眉，他们纷纷叩首呼喊道，似乎想要劝回北徐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