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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映看着姜泠，刚才没听清他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有个姐姐还挺好的，陈潇这样的。”

    “哦。”程映笑笑，才不是呢，陈潇一开始可排斥轩轩了，小家伙从小没少受欺负，喜欢的玩具要是丢了就肯定是陈潇丢的，想她都十三四岁了还那么幼稚。

    “你很冷淡啊，难道不是吗？”

    程映得看着姜泠才能在嘈杂的环境下知道他在说什么，点点头说：“好啊，很好啊。”

    轩轩自从生病之后陈潇才开始转换态度。

    还记得那天雨丝细微，十一月夜晚的天气已经很冷，冷冷的大街上已经没多少行人，程映一个人在外面瞎晃到很晚才回家，老爸刚走，回到家面对空荡荡的房子不知道做什么。

    细雨里陈潇没有撑伞，头发上满是细密的水珠，路灯下莹莹闪亮。

    程映听到她大喊：你个王八蛋下课去哪里鬼混了！

    那天轩轩确诊，陈潇一天都没吃饭，程映带着她去福禄街吃了碗重庆小面，然后送她回家。家里养了三年的小东西生大病了，是条小狗也会让人难受，陈潇是这么说的，继而又对着程映大吼：你是傻子吗，我要是你就把行李一搬住到她家，她不收你，你就去告她！

    程映回想过去时有些晃神，是幸亏轩轩有这个姐姐才得救了。但作为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人，不想麻烦他们一家，不能破坏他们一家和谐的生活。

    “你想什么呢，带一块儿去坐摩天轮吧？”姜泠说。

    程映抬头看向摩天轮，挺壮观的，“好啊。”

    “你以前坐过没有？”

    程映挺了挺背，“我还去过，东方明珠。”

    “哇哦，”姜泠被程映有力的一击打败，“我……我没坐过，我想坐，行不行？”

    姜泠主动邀请了陈潇，但是陈潇无情拒绝了，“大热天的你要坐摩天轮？我们家轩轩随我，都恐高。姜泠，你真的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不熟。”

    姜泠：“……”跟女人打好关系真的很难，算了，也就是看她当姐姐还不错。

    打消了坐摩天轮的想法，三人轮流抱着犯困的轩轩返回大门口，去丛林区得排队等大巴，坐投喂的车还得一人加二十钱。

    程映想升级，轩轩会喜欢的，姜泠也很想体验一下，但是陈潇觉得坐普通大巴就行，孩子不能太宠着。轩轩一上车就醒了，拉着程映坐一起，脸贴着窗户寻找大狮子大老虎大黑熊。

    姜泠只能和陈潇坐一块儿，互相都觉得很尴尬。陈潇莞尔一笑，刚才都把话跟他说完了，他现在应该差不多知道程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人和人相处不能只顾着眼前的感觉，不知道他的过去，便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这样生活。

    那些过去逼着他只能坚强，他那种傻子，根本不知道退路，也不会选择别的路。

    “程映，一会儿出去吃饭吧，我看附近有个叫百味鱼庄的地方评分很高。”姜泠说。

    轩轩一听吃的就很兴奋，主要是还能和哥哥多待一会儿，陈潇摇着头给程映看了眼手机，上面有三个黄美琴的电话。为了防止轩轩扫兴，彼此什么都没说，但是程映明白了，这次出来肯定是陈潇擅作主张的。

    还说孩子不能宠，就属她最宠了吧。

    下车后陈潇开始教轩轩回家该怎么说。轩轩童言无忌，直接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了，不能跟爸爸妈妈说见了哥哥！”

    陈潇之前说什么程映没听到，轩轩的这句听清楚了，姜泠也是一样。

    程映走着走着就停下了脚步，看着陈潇抱着轩轩去打车，没有再追上去，站在原地和轩轩挥手道别。

    出租车走后，程映说：“他小，大了就明白。”

    “明白什么？”

    “明白他，爸爸妈妈。”

    姜泠不知道说什么，原来程映心里也有对人性失望消极的一面，如果面对的是跟他要钱的叔叔婶婶，姜泠可以理解，可刚才他嘴里的“他”是那个粘着他不肯放的五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