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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路上车坏了，胎没气了，天还下着雨……离送达地点还有约1公里路，时间只剩10分钟，程映只好把车往路边随便一放，跑着去送。

    上学期1000米体测成绩3分40秒，按理说是小事一桩，但这份午餐不少汤汤水水，挺沉的，跑的时候只能慢一点谨慎一点，到目的地的时候又爬了个四楼，时间正正好好。

    “谢谢，请、给个、好评！”程映按照姜泠的指示，每次都会说，说多了之后熟练到很通顺了，只是今天带着点微喘。

    接东西的是个老阿姨，关切地说：“看你喘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迟几分钟我也不会投诉的喽。”

    喘是一个原因，本质是本身就不利索，程映叹了叹气，这还能进步吗，怎么样才能进步？

    程映给姜泠发信息说：“车坏了，必须要去修。”

    时间正好是午饭的点，姜泠已经买完了新的鸭绒被和四件套，正打算去哪个地方吃个午饭，在广宁路步行街附近挑花了眼，这一片的东西很多没吃过。

    姜泠：“你在哪里？”

    程映：“福禄街靠近建设银行那边有个电瓶车店，离家挺近的。”

    姜泠：“我来找你，你吃过午饭了吗？”

    程映：“饿着呢。”

    广宁路离云锦一村近一些，姜泠先打车回去放东西，然后去找饥肠辘辘的程映。

    程映的车年代够老的了，是买的二手货，买的时候还花了600大洋，前前后后开了一年了，在电瓶车店跟那些轻便又灵活的新车一比，顿时有点嫌弃了。那些马力足，车大的得3000多一辆，程映摸了摸新车的车把，心痒。

    没事，将来你会有摩托车的，程映对自己说。

    排队半小时，修车五分钟，就是轮胎气门嘴老化了。

    “程映，车怎么坏了。”姜泠问。

    程映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捡起地上的气门嘴给他看。

    “哦，换一个多少钱？”

    修车老板叼着烟说：“算了，不要钱，什么时候这车使不了了记得卖给我，我估计是用不了多久了。”

    “多久？”程映问。

    “原来你会说话啊！”老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程映，“我觉得就是现在。”

    程映看看姜泠，他在憋笑。

    姜泠问：“两个旧电瓶加这车，你回收多少钱？”

    老板看了看两个电瓶的数值，“电瓶用了没多久吧，两个三百，这车五十。”

    程映觉得低了，两个电瓶加旧车都过千了，怎么就值三百五？

    “如果你在我这买个新车，我一口价给你抵五百，你看你在我这儿修车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你还不相信吗？我跟你说就这个车，续航一百公里以上，一点不吹嘘。”

    程映陷入思考，姜泠蹲下对他来说：“用不着买了吧，难不成上了大学放寒暑假还回来送外卖？清华大学的学生家教一天收费不低于八百。”

    “八百？”程映惊了。

    老板吼道：“他说的是清华大学！就你，你考得起？”

    程映挺凌乱的，被人小看了啊！

    姜泠挺了挺背说：“他考上了我第一个来通知你，就当感谢您今天免的修车费。”

    老板涩涩一笑，这孩子说话气很硬，不好得罪的。

    程映装好电瓶，先上了车，对姜泠招招手，姜泠挤了上去，并撑开了伞，“吃饭要紧，我要喝牛肉汤。”

    车驶过落满香樟叶的小街道，空气十分清新，姜泠哼起了小曲，“我有一辆电瓶车我从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头上带着小头盔我心里真得意，不怎么哗啦啦它气门嘴坏啦。”

    不会唱歌的程映也想跟着唱起来，这个旋律是熟悉的，大概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记在脑海里，十几年来依旧清晰。一个骑着小马驹的画面悄然钻进了脑海里。总之感觉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