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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问出那个几乎可以直接划入（幻境）史上最大不可思议之谜的问题后——

    魔族就有些不对劲了。

    明明言语神情举动都和往常无异，但就是浑身散发着‘我不正常’的气息。

    看着鬼妖妖的时候，尤其——

    用倩雪幽的话来解释，就是：“他看你时的眼神好像要杀了你一样诶？”

    不得不说，单纯的孩子往往在这方面特别敏锐。

    鬼妖妖都得承认，在听到这句话时一瞬恍然大悟。

    只是少女的下一句话，让她难得的刮目相看消散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

    对于鬼妖妖‘好像’真诚的话语，倩雪幽可以说是——完全不相信。

    她犹豫了一下后，劝道：“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你……不要太欺负导师啦。”

    鬼妖妖：“……”

    一生中头一回如此怨恨自己不能用眼神来表达鄙视。

    她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书合上，然后在倩雪幽的好奇的视线中站起身。

    魔族的‘不正常’相当明显，他那古怪又隐含杀意的情绪，外露到精灵给出了警告：“校规中并没有[不得与学生相恋]，但不要太过火了。”

    虽然不知道耶尔落是怎么得出这种‘奇妙’结论的，但是撒法斯还是点头应了。

    “我尽量。”

    对于这种状态异常，还不忘给自己【纯白】的情史擅自添上几分艳丽色彩的家伙，鬼妖妖完全不准备替对方留一点情面。

    于是，站在魔族身前，少女露出委婉的笑容。

    “导师，我和你性情不合，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

    既然你那么想玩，我怎么能不配合？

    接着在倩雪幽看‘渣女’的震惊视线下，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撒法斯：“……”

    魔人生中第一次被甩——在连开始都没有的谎言感情下。

    他的心情，相当难以言喻。

    这直接导致了‘不甘心’的魔人，夜半三更‘怀恨’闯入了少女的房间。

    “居然‘夜袭’未成年的少女……您已经跨过了‘好像是个变态’的界限，成为名副其实的‘变态’了。”

    对于仿佛睡着的少女突如其来的尖刻恶语，撑在少女上方的魔人毫不意外。

    “你果然醒着。”

    即使双眼被蒙蔽，呼吸心跳皆无变化，但撒法斯知道，从他跨入这个房间开始，少女便已经察觉到了。

    但是她没有阻止的意思。

    这可不是阻止对方侵犯自己的举动那样可爱的意思——她没有阻止自己陷入这样一个随时都可能丧命的危险状态。

    魔人的手贴上她的脖颈，一秒——或者更短，他可以将其捏碎。

    只取决于他有无这样的打算。

    ——很遗憾，是有的。

    鬼妖妖确切地感受到了魔人毫不掩饰的杀意，她似是意外地纠正道：“我错了。撒法斯你不是喜欢幼女的变态，是真正准备夜袭的勇士。”

    “既然都明白还不在这之前离开，你是有多大的自信能躲过魔族的攻击？在如此近的距离下……”

    成年的男性魔人身躯几乎紧贴着少女，与这亲密又暧昧的姿势相反，他不悦地眯起了眼睛。

    “我说过的，瞬移的发动也是有时效的。”

    即使对大多数生灵来说，那是和没有无异的短暂时间……

    但瞄准那一刻攻击致命点，在这样的距离下，对一名天生擅长猎杀的魔人来说再简单不过。

    鬼妖妖自然知道。

    她的无动于衷，源自于那份几乎与傲慢无异的自信。

    明白了这一点，撒法斯似嘲似讽地轻笑一声，才终于说出来意：“把你眼睛上的阴影魔法解开。”

    “……”

    这家伙真的是一点都不放弃呢。

    “你确定？这可是关系到我声誉的秘密。”

    佯装不情愿地说着，她半推半就地解开了阴影魔法。

    撒法斯：“…………”

    在看到那实在有些超出预料的景象后，魔族如她预料地沉默了。

    对此，鬼妖妖幸灾乐祸地表示：“小幽当时的表情比你可爱多了！”

    撒法斯：“…………”

    他沉默着抬手，然后对准，戳————

    （剧情过于血腥暴力所以屏蔽。）

    那（被屏蔽的）短暂时光中，撒法斯第一次认可了少女的实力。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为何突然暴走，但被各种虐揍，最后被摁进地板里，魔人看着反客为主跨坐在自己身上，散发着强烈暴虐气息的少女……

    他下意识咽下了一切轻佻言语，真挚解释道：“我只是确认一下是不是幻象魔法。”

    鬼妖妖暴躁地拽住魔人的黑发，“有些事情是不能乱做的，死崽子。”

    “……你这是暴露年龄了吗？”

    已经隐约察觉到自己无意中触犯了什么，撒法斯三分惊喜四分期待五分雀跃……加一分紧张下，没有反抗，而是任由对方发泄了一阵后才说道。

    他选择性遗忘了最开始完全无用功的抵抗（挣扎）。

    鬼妖妖花了好大的努力克制住自己，才终于没下手杀死对方。

    “为什么把我和她联系起来？”

    她明明已经消失了那么久，看见你，也没有被激活任何【记忆】。

    在这【陌生】的关系下，为什么你会将我和她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能如此轻易？

    鬼妖妖对于答案并不是那么感兴趣。

    毕竟那是迟早会知道的事。

    但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自己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忍耐），不讨要个答案有些吃亏。

    撒法斯动了动，让自己处于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然后荡漾地笑了起来。

    “谁知道呢？”

    鬼妖妖将他的头再次用力摁回地面，于是魔人笑得更厉害了。

    “是真的不知道……知道的也是不能说的。”

    他断断续续地说完，点了点自己的喉咙与脑袋。

    接着平静下来的魔人，满含笑意地回视静默着的少女。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两百多年没提过那个名字了。”

    因为被刻意遗忘了。

    “所以我也很意外，居然会在那晚突然想起来。”

    不受自己控制的……

    “吾王，吾神，吾等暗夜。”

    撒法斯用敬仰的口吻念着，神色中却不再包含任何感情，“我能肯定，就算你不是那位，也一定和那位有着某种联系。”

    鬼妖妖从那双黑瞳中，看见了那晚的执着。

    “既然你都肯定了，还问什么？或者说……得到答案后，你准备做什么？”

    撒法斯无所谓道：“什么也不做，如果你是那位，我杀不死你，如果你不是，我没必要杀你。”

    “这答案，可真是充满了嫌弃的味道。”

    “是的，和神明牵扯上，一切都变得乱七八糟，谁也摸不清看不透。”

    就和我的存在一样，

    一塌糊涂。

    魔人厌烦地想着，同时观察着少女的反应。

    但是，预想之中的沉默或是讽刺都没有到来，少女收回了拽着他头发的手，“真巧，我也是。”

    我也——最讨厌那家伙了。

    ————

    学院小常识：

    菲利斯学院并没有[导师不得与学生相恋]的禁止，却有[不得在校内抚养小孩]的禁止。

    若是出现了那样的情况，退学亲自抚养，或是交给亲属抚养是普通选项。

    如果学生没有亲属并无能力（或是拒绝）抚养，那么孩子将会由教会等设施抚养并提供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