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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作法

书名:秦府小庶女作者:陆鲤加入书签投推荐票错误/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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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一沉作为一个外南,夤夜悄然站在灵霏这个闺阁少女的窗户跟前,实在是不合规矩。

    可不知为何,灵霏的心里头却是半分都没有要驱赶梁一沉的意思。

    反而是给梁一沉打开了窗户,叫他进屋子来暖和。

    梁一沉也不推辞,到不是为了旁的:“阿霏妹妹放心,我平日里虽是个混的,可身上却还是有功夫的。来你这儿保证没有叫人瞧见,不会给你添麻烦。”

    瞧着他身上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灵霏便皱了眉头:“梁家哥哥这是要走?”

    “是。”

    是第一次来女孩的闺房,梁一沉一改往日那般公子哥儿的模样,眼神都不敢乱看一般,只直愣愣地站在灵霏的跟前儿。

    灵霏则是示意他坐下,而后亲自给他斟了热茶:“梁家哥哥与侯爷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几句。想来还以为至死父子之间的争吵,却没成想如今瞧着梁家哥哥如此模样,竟是当真要走?”

    “当真要走。”

    便是坐在椅子上,梁一沉也是直挺挺地挺着脊背,手脚有些无措,眼神却是坚定:“他不曾将母亲当做过他的妻子,也不曾将我当做过他的儿子。任由旁人在外头污蔑我的名声,也只瞧见了我的那些混账作为。我呢,心里头也恨他,瞧着是父子缘薄,又何苦非要赖在那了无意趣的府中热人厌烦呢?”

    这话听起来,颇有几分赌气的意思了。

    然而灵霏却是理解梁一沉的。

    至少她知道,梁侯在心里没有那么疼爱梁一沉,否则怎会侯府之中的庶子都已经出去同梁侯一起建功立业了,偏偏放任梁一沉这个嫡子在外头任人流言指摘呢?

    若灵霏是男儿,她大约也是不愿继续待在这让人憋屈的秦府之中的。

    只是瞧着这样的梁一沉,灵霏的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担心:“你……准备去哪儿?”

    手中的热茶终于让梁一沉冰冷了一整日的心,仿佛都带了几分鲜活的温暖。

    他迟疑一下:“我尚且也不曾想好。朋友喊我去江南,说那边有江湖中人的诸多帮派。只要我隐姓埋名,想来总能混出名堂来。快意江湖,倒是也潇洒得很。”

    这样的决定,却是让灵霏微微皱了眉:“可……江湖庙堂,不可同日而语。你从小就身在这庙堂侵染之中,若是不入朝为官,岂不可惜?”

    “嗤——”

    灵霏这话,却是叫梁一沉忍不住地轻笑出声:“你还是头一个和我说,我该入朝为官的。旁人都说我是个靠着祖荫和家中庇佑,在外头胡作非为的浪-荡公子哥儿。我家虽是军武世家,可从小到大父亲也不曾教我学过什么,反而是听了那姨娘的话,连家中兵器库里的兵刃都不许我触碰的。”

    他眼眸之中的苦涩,是再也隐藏不住的:“何况这些年,那些武事也早就是荒废了的。如今他在朝中掌握着兵权,便是我当真能立战功,圣上还不是要听他的意见?只要他在的一日,便不会叫我好过。”

    都说无仇不父子,灵霏如今方才是明白。

    却是看着无奈的梁一沉,只知他是当局者迷:“梁家哥哥可想过,若真是想要跻身朝堂,也未必只有那一条路可走?”

    灵霏其实并不确定,梁一沉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只是瞧着梁一沉并不相识外人所说的那般不堪,只觉得男儿都有建功立业的心思,也不忍瞧着他就这么蹉跎荒废了大好时光。

    梁一沉的眼眸之中却是亮了亮,疑惑地瞧着灵霏:“不知……三妹妹是何意?”

    看来他是有心,只是无力。

    灵霏微微一笑,被他这充满着期待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几分:“梁家哥哥可曾想过……要走科考这条路?”

    “科考?”

    的确,这是军武世家出身的梁一沉从未想过的事情。

    灵霏其实也不太懂,只是小心翼翼道:“旁的我是不知的,不过却听闻,咱们朝中的科考最是公正。三年一次的春闱,是多少寒门学子唯一的晋升之路!便是国公郡爷家的,若是当真想入朝为官,不走武举不立功,那便也唯有科考一条路而已。如今的圣上重文人,纳谏言,想来也是文人臣子们的好光景。”

    摆着指头算了算,灵霏当真觉得这条路是有希望的:“如今梁家哥哥的年岁也还没有到连三年都等不起的地步,若当真想做出点儿什么来,到不如埋头苦读,想来哥哥自小在梁夫人的教养之下,也是通诗书明道理的。光是这一点,就比那些不知变通只知苦读的,好了不知多少倍呢!”

    梁一沉知道,便是灵霏这样的夸赞,其实也不过是出于想安慰自己。

    然而他的心里头,就是有一种久违的温暖的感觉:“三妹妹……怎知我是通晓诗书的?”

    这问起来……

    灵霏倒是忍不住笑了,偷偷地看着梁一沉道:“那我说实话,梁家哥哥可不要生气啊!”

    瞧着她这小狐狸般狡黠的模样,梁一沉就知道她定然说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可心里头的好奇,就像是一根羽毛在心尖尖上挠痒痒一般,叫他急不可待:“快说快说,我定不生气。”

    灵霏便掩了嘴,笑得愈发开心一般:“是早先听闻,梁家哥哥在楚馆之中一鸣惊人,用一首诗惹的花魁娘子独舞一曲。在泉州城里头,乐视出尽了风头呢!”

    听了这话,梁一沉却是摸了摸鼻子,垂眸小声道:“我同那花魁娘子本没有什么,是旁人激我,我才作了诗。也只是瞧了她一舞,不曾有过旁的什么的!”

    这话说的小声,让灵霏影影绰绰地没有听清:“梁家哥哥说什么?”

    梁一沉这才反应过来,他本不该同灵霏说这些。

    这才正了正身子,到像是要给灵霏什么承诺一般:“既然妹妹这么说了,那我必定要去试一试才好。若是有朝一日高中,三妹妹便是我的贵人了!”

    如此正经严肃的样子,倒是叫灵霏吓了一跳:“梁家哥哥可别这么说!我也只是替你想了个法子,终究要怎么过你自个儿的日子,还是你自个儿说了算!”

    梁一沉却是已经定了心,站起身来,认认真真地给灵霏做了个揖:“今日多谢妹妹了。我原也是要走了,想同个人说说话。旁人不是捧我便是踩我,唯有阿霏才愿意同我说几句真心话。所以夤夜来叨扰,劳烦妹妹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客气?

    灵霏也起身,给他回了个礼:“既梁家哥哥是决心要走了,那我就在这里住哥哥前程似锦。不管往后的生活要经历如何苦难,还望哥哥从容淡泊,方不负梁夫人对你的期许。”

    只短短的两句祝福,在梁一沉的心里头却是胜过旁人的千言万语。

    就在灵霏一个眨眼的功夫,梁一沉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若不是前头杯中的茶水还冒着热腾腾的气儿,怕是灵霏都要以为,她是在梦中见到了梁一沉。

    梁一沉虽说是侯爵家的公子哥儿,可他这悄无声息的离去,也没有在泉州城激起什么浪花来。

    梁一沉走的一个月之后,梁侯也带着家眷们回了京城。听闻在刚回京之后,圣上的批复折子就下来了,允了梁侯抬了他的那位贵妾梁曲氏为侯府的新夫人。一时之间,这位梁曲氏便是爬上枝头做了凤凰,风光无两。

    而这一月之中,秦家也生了些许的事端来:孟晴因着上一次羊羔利的事情,受了秦远山整整一月的冷落。这一个月之中,倒是叫何姨娘占了便宜,日日讨好着秦远山,瞧着秦晓丝的风头马上都要比过嫡女秦月悦了。

    何姨娘脸上虽然起了疹子,日日用脂粉敷着,却也是瞧不出的。

    只是何姨娘的心性到底不是按耐得住的,这不是刚入了春,灵霏就日日瞧着医女在院儿里进进出出,说是何姨娘寻了偏方,想在今年再为秦远山生个儿子。

    又说孟晴的儿子,灵霏的五弟弟今年尚不足十岁便体弱多病,怕是命不久矣。

    何姨娘便撺掇着秦远山在府中做一场法事,说是一则是为灵霏的五弟弟祈祷,二则也是求老天赐给他们一个孩子。

    秦远山虽觉得麻烦,却思量着若是再添孙子,能让秦岳多高兴些,便也就允了何姨娘所求。

    于是灵霏他们的院子里一时之间又忙碌起来,瞧着何姨娘兴致冲冲的样子,她的心里却是飘去了远方:不知梁一沉怎么样了,是否听闻了京中的消息,心里该多难受啊?

    这么想着,日子就来到了三月初。

    何姨娘也将后院儿摆好了台子,请了大师来,倒是将阵仗做得很大。

    这日里虽然是个阴天儿,何姨娘却是一大清早就通知了府中所有人,午饭过后要在院中做法。

    灵霏总觉得何姨娘不是为了单纯的祈祷,可这院儿里也实在是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只能瞧着何姨娘如此胡来。

    而孟晴在从年节下头禁足了这两月之后,也是头一回能出门到大院儿里来,倒是显得难得的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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