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98

    拉斐尔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等他下楼后, 就看到休斯正在陪路易斯画画，这幅画面让他心情极好。

    "拉法！”路易斯对他招着小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让他看自己手里的画。

    拉斐尔凑过去看了一眼。

    这小鬼继承了母亲的绘画天赋, 哪怕是用蜡笔涂抹的小人, 也能让他清晰地分辨出主人公正是他。

    更重要的是那个绿毛小人的手里还有一颗闪亮亮的金球。

    这让拉斐尔看了休斯一眼，就看到父亲冲自己笑道："早安，拉法。”

    他听出了休斯话语中的期待, 尽管觉得这个父亲过于粘人, 还是和他贴了贴脸颊，道了声早安。

    路易斯可没他这么小气, 大大方方给了他一个"啾”，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蛋。

    拉斐尔亲了他两口，才揉着他的头毛说："这是昨晚帕布里多要给你的晚安吻，和我的早安吻。”

    小鬼立刻兴奋了起来, 他想给艾马尔打电话。

    拉斐尔看了眼时间, 才说："这个时间，那个贪睡鬼是不会起床的。”

    路易斯嘟嘟嘴, 又开始吐槽艾马尔是个懒斑比。

    休斯听到这里, 戏谑地看了一眼儿子。

    他似乎明白拉斐尔为什么那么钟情于那个绿色的围巾了。

    拉斐尔先吃了早餐, 又在饭桌上的报纸堆里翻找。

    休斯肯定不会心血来潮地教路易斯画金球，万物皆有因，这个因肯定在报纸里——

    毕竟某人可没有早晨起来打开电视机的习惯。

    他果然找到了。

    《米兰体育报》在头版上披露了《法国足球》在今天早晨刚公开的50人大名单。

    他的名字被列在最上方。

    拉斐尔的目光甚至没在自己的名字上，多停留哪怕0.1秒钟, 而是飞速扫过一个个名字，在中段的位置看到艾马尔的名字后才舒展了眉心。

    显然艾马尔真的入选了, 这是值得庆贺的一天。

    休斯和拜伦之所以没在昨晚离开, 因为国际米兰的下一轮比赛, 就是和切尔西的欧冠小组赛。

    在斯坦福桥的比赛，可以说是在休斯家门口的比赛。

    而这场比赛，也是在拉斐尔家门口上演，他没理由让休斯和拜伦匆匆回伦敦，而且……

    他的确喜欢休斯和拜伦住在这个家里。

    这甚至让这个家，都多了几分家的味道。

    可他挽留休斯和拜伦的理由，却是"万圣节快到了。”

    是的，万圣节，路易斯这个小屁孩最喜欢的节日。

    不过为了这个万圣节，他也付出的惨痛的代价，甚至多了一个和龟科动物相关的外号，以至于这个万圣节会成为他最难忘的一个。

    等到艾马尔终于睡醒，给他打电话，他就告诉卷毛："等过了万圣节我就要染头发，顺便再剪短一点。”

    艾马尔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染发，而是长度，"你现在就只到脖子的长度了，再短会冷吧？”

    拉斐尔认同道："是有点冷，尤其是亚平宁的冬天比西班牙冷多了。”

    他们是南美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怕冷!

    "那为什么还要剪？染回来好了，绿色虽然很酷，但是金色才是最真实的你。”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取悦了拉斐尔，他轻快道："那就决定了，先染回来，不过再短一点也可以。”

    艾马尔不解道："不是会冷吗？”

    拉斐尔理直气壮道："你不是给我买了围巾？我觉得头发太长了，戴围巾会显得乱糟糟的。”

    艾马尔："……”

    这让他不想反对了。

    拉斐尔因为心情极好，还喊了路易斯接了电话，任凭他们两个腻歪。

    不过他不是没有收获。

    比如路易斯奶声奶气地说自己在托儿所的事时，他的鹿仔总会顺口说几句自己在学校的事。

    他对艾马尔的校园生活总是格外关注，这能满足他的好奇心。

    等到了路易斯午睡的时间，他才在小鬼昏昏欲睡时，告诉他的小卷毛："我知道你们最后一个小组比赛日是主场。”

    "对，怎么了？”艾马尔故意问道。

    他当然知道缘由。

    "我要去土耳其踢加拉塔萨雷，那是我从抽签开始最期待的一场比赛。

    等踢完之后，我还能活着从那里离开，我就会从伊斯坦布尔直接飞到瓦伦西亚。

    考虑到那天是你的生日，你得踢完比赛后自己做个蛋糕，等我一起吃。”

    这可出乎了艾马尔的意料，他可没想到拉斐尔居然要飞过来！

    这个伟大的计划，让艾马尔的心里开出了朵朵玫瑰花，可他最终还是否决了。

    "我当然可以提前烤个蛋糕，还会让它尽量显得好看点。可这是最后一轮小组赛，我们是同一时间开赛，比赛结束后就快0点了，你飞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最重要的是，太辛苦了。”

    可拉斐尔完全不听劝，这是艾马尔20岁的生日，哪怕在生日当天不能一起过，他也有权决定如何使用那个假期。

    他也不跟艾马尔磨叽，一句"我就是想去”，就让艾马尔无话可说。

    瓦伦西亚有他的同胞，他的队长门迭塔也是个好人，其他的队友也很好，他当然不会孤孤单单地迎来自己20岁的生日……

    可他也承认，他那颗已经在欢呼雀跃也在期待的心，不允许他再次拒绝。

    不过他还是警告了恋人："我不知道你想对可怜的土耳其球迷做什么，但我想让你平平安安地到瓦伦西亚。”

    他太了解拉斐尔了。

    这家伙为什么会期待加拉塔萨雷？他们明明已经交手过一次了。

    因为这家伙期待的是人家的主场！

    享誉欧洲，甚至是世界知名的魔鬼主场！

    拉斐尔居然爽快地答应了，理由还很充分——

    "我尽量保证不受伤，如果我真的受伤了，博比会哭的。”

    艾马尔想想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休息日，对拉斐尔来说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花了更多时间在泳池里，之后分别做了瑜伽和普拉提，这能帮助他更快恢复。

    所以晚餐的餐桌上，他才听说他为dior拍那个海报已经开始投放了。

    "我在市中心转了一圈儿，看到了好多海报，尤其是整面墙的那张，特别有气势，太酷了！”

    哈维尔用力吹完弟弟，就听到他的儿子附和道："拉法酷！超级酷！”

    拉斐尔瞥了一眼那小鬼，你今天一天都在家里，你看到了什么了？

    真看到了肯定要吓哭了。

    休斯倒是很感兴趣，仔细询问了造型。

    哈维尔挠了挠头，他口才还不错，可让他形容弟弟扮成小丑的样子，却说不出来。

    拜伦迅速离开了餐桌，等他回来就捧着他心爱的笔记本，冲休斯说："网上什么都有，我刚刚还在network上有美国网说，在东岸率先铺设的几个城市，除了大画幅的外，现在已经很难看到这张海报的身影了。”

    哈维尔不解道："为什么？”

    胡安低声道："被偷了。”

    哈维尔立刻了然，接着就不在意了。

    他弟弟既酷又帅，有粉丝喜欢才是正常的。

    休斯的目光，却自始至终没有离开显示屏，直到路易斯闹着要看，才劝阻小鬼。

    他怕路易斯吓到。

    可一直在他这里得到宠爱，鲜少得到拒绝的路易斯却委屈了，他的金豆豆无声地落下来，一会儿就连成了线。

    休斯安慰了两句未果，只能求助地看向拉斐尔。

    拉斐尔指着自己的头发说："路易斯，这是什么颜色？”

    路易斯的眼泪还在簌簌落下，理都不理他。

    拉斐尔也没脾气地把他抱到了屏幕前，却遮住了屏幕上自己的脸，只问他："看，这是谁的头发？”

    小鬼终于满足了。

    他努力睁大湿漉漉的眼睛，接着就大声喊出"拉法！”

    "我戴了一个面具，路易斯知道面具吗？”

    路易斯猛点头，他立刻用手在眼睛上做了个手势，接着比了比鼻子，做了个匹诺曹的手势，"路易斯有面具！”

    拉斐尔知道他说的是胡安买的折纸书上的帕纳萨斯博士面具，有着长长的像鸟嘴的鼻子。

    "我拍这个照片的时候，也戴了一个面具，不过太难看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所以我们不看了。等吃完饭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折出一个好看的面具好不好？”

    路易斯眨眨眼，再次确认道："太丑了？”

    拉斐尔点点头。

    小鬼先是嘟嘟嘴，嘀咕了句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才大方地点了点头。

    拉斐尔又将笔记本递给了休斯。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此消弭。

    休斯合上它，还给了拜伦，大家继续吃饭。

    饭后拉斐尔就抱着小鬼，抓着折纸专家胡安去折面具。

    临睡前拉斐尔得到了意外的惊喜，维罗妮卡打电话夸他简直帅到爆炸。

    被姐姐这样夸，即使是拉斐尔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卷毛喜欢，罗妮也喜欢，多了一个龟科动物外号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等电话结束，他正准备给艾马尔发条短信的时候，就听到门口有些动静，然后传来了敲门声。

    拉斐尔下床开了门，就看到了手里端着两支酒杯的休斯。

    "喝一杯？”休斯问。

    拉斐尔默默退后，让休斯踏足了他的卧室。

    他的房间实在是太简单了，简单到任何变化都能一眼尽览。

    所以休斯发现那些可怜的奖杯和奖牌总算不用挤在书架上了。原本被摆在书架上的照片，现在都挂在墙上。

    休斯甚至还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改变，但他只是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拉斐尔。

    "哈维尔说你没有特别偏好的红酒，所以我就选了你偶尔会用来佐餐的阿根廷红酒。”

    "的确没有。”拉斐尔说。

    虽然他有所涉猎，却不代表他有明确的喜好，他也不喜欢沉溺酒精。

    在接过酒杯后，拉斐尔就看到休斯举杯品尝。

    等休斯喝完第二口，他才问："为什么现在想喝酒？”

    休斯用那双和他如出一眸的蓝眸看向他，"因为我今天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虽然他很清楚，拉斐尔只是拍了一张海报，无论是造型还是化妆，都是为了让拉法更接近"小丑”，放大拉法的魅力，也更加艺术。

    可效果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给了他极大的视觉冲击，甚至是心理上的冲击！

    因为他看到的不是"小丑”，而是他儿子所展现出的另一面，负面、极端的那一面！

    拉斐尔微微蹙眉，他思考了两秒，才蹙眉道："那只是一张海报。我也不是杰克。”

    能让休斯"看到”，并促使他找自己小酌的只能是那张海报。

    所以他补充了句："这似乎说明荷迪拍得很成功。”

    休斯微微颔首："的确如此。”

    看到拉斐尔蹙眉，休斯轻声说："我知道的，那只是一张海报，只是它让我更感谢罗妮，也更感谢命运。”

    让他意外的是，拉斐尔此刻竟然点了点头，并举杯说："你说得没错，我们要感谢命运——命运让我们拥有此刻的一切。”

    等到红酒入喉，他就看到休斯已经踱步到了他的照片墙前，指着它们说："是帕布里多的主意吗？”

    拉斐尔：→_→

    大晚上的，你除了大发感慨，还想询问我的私生活？

    可他还是好脾气地点了点头，没把他的老父亲撵出去。

    甚至还在他好奇询问后，大方地带他参观了奖杯的新家。

    可休斯感兴趣的显然不只是那些奖杯，早在第一次来米兰城的时候，他就看过这个衣帽间。

    现在他在这里转了一圈，才将目光定格在那些摆放疏落有致的奖杯、奖牌上。

    在他的儿子不耐烦之前，他赞许道："帕布里多很懂生活。”

    他听到他的儿子发出了一个既带着笑意，又带着得意的"嗯”。

    休斯满足地笑了，再次冲他举起手中的酒杯。

    翌日，拉斐尔心情愉悦地来到了训练场，结果穆里尼奥冷酷无情地让他和体能教练去做恢复性训练。

    他被排除在合练之外了！

    拉斐尔眯眸看着他。

    在他长高1公分后，比他矮了足足14公分的穆里尼奥气场十足地看了回来，并且宣告："博比说了，你需要休息，充分地休息。”

    就在拉斐尔打算找老罗布森的时候，穆里尼奥又说："别说你是这样看着我，就算是'杰克'看着我，我也会回答一样的答案，而且你不是一个人。”

    显然就连穆里尼奥都知道了那张海报。

    拉斐尔还没来得及回应，整块训练场，只剩下叫好声。

    显然大家都乐意看到助教怒怼球霸的精彩戏码，甚至还有闪光灯亮起。

    等拉斐尔眯眼看向戈麦斯，就看到这家伙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做了"工作”的口型。

    去他的工作。

    拉斐尔想，我也想要工作！

    可老罗布森躲在了办公室，穆里尼奥不退让，拉斐尔能怎么办？

    让他稍感欣慰的是，他还有几个难兄难弟。

    比如说卡纳瓦罗、菲戈和bobo。

    他很乐意和菲戈一起训练，葡萄牙人的职业素养堪称一流，话又不多。

    可现实是，他只能被另外两个家伙逼问化妆的过程。

    "那个真的是面具吗？感觉这化妆技术是好莱坞恐怖片级别的！”

    "你当时搞了多久？我们要不要搞个万圣节排队？不对，不搞了，有你在妞儿眼里就没有我们！”

    "没错！只要有你在，美女的眼里就没有我们！”

    "……但是感觉很好玩。”

    "到底要不要搞？”

    他们两个兀自纠结，过了一会，卡纳瓦罗理直气壮地看向了拉斐尔说："你是队长，你得搞派对！”

    拉斐尔面无表情道："我是队长，队规之内没有这条。”

    如果不是知道卡纳瓦罗虽然张口妞儿，闭口美女，却也爱老婆，堪称完美地管住了自己的裤腰带，他都想怼过去了——

    我现在也是有夫之夫，还是异国恋，只想洁身自好，少招烂桃花。

    不过菲戈却有话说："搞个家庭聚会吧，孩子们可以一起玩，然后一起去邻居家要糖果。”

    想到路易斯穿着戏服带着南瓜灯去要糖、去捣蛋，拉斐尔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bobo："……不公平！我也是个宝宝！”

    这句话他能说出口，卡纳瓦罗都受不了，更不用说拉斐尔和菲戈了。

    他们三人非常一致地无视了他。

    毕竟让这个"宝宝”最郁闷的方式，并不是回怼，而是直接把他当成空气。

    在办公室里偷瞄着训练场上动静的老罗布森也松了口气。

    可等他看到面前的赛程表时，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现在的赛程是魔鬼吗？

    不，这还不算什么。

    冬歇期后，他们就要四线作战了！

    其实如果不是莫拉蒂一门心思想着卫冕三冠王，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可他们的主席大人，在拉斐尔许诺不走之后，还在媒体面前公开维护他之后，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开嘚瑟了一番，还把卫冕挂在了嘴边。

    目标放在心里，和挂在嘴边，能一样吗？

    盯着国际足联给出的丰田杯的比赛时间表，老罗布森下定了决心，给莫拉蒂打了电话。

    虽然距离冬歇期还有2个月，可有些事，还是得早做打算——

    尤其是他们这位主席在转会上，总是会被"神圣联盟”联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