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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真是笑话

书名:光寒九州录作者:最上之域加入书签投推荐票错误/举报

    徐辉祖见徐妙清前来,微觉奇怪,问道:“二妹,你怎么有空来大厅?”



    徐妙清微微福了福,然后道:“兄长、沈兄,今天府中发生了我的贴身丫环偷窍一事,我心中十分不安,恰好刚才查到此事可能另有真相,所以想和二位兄长澄清一下。”



    她指了指张十七道:“十七,你说。”



    张十七连忙下跪道:“老爷,小人是来替若初姐姐申冤的,沈家所说的若初姐姐所偷的那套首饰并非赃物,而是小人送给若初姐姐的。”



    徐辉祖还没问话,沈荣却先急了:“胡说八道,这是前朝时缅甸进贡来的贡物,整个大明只有一套,你怎么还会有一套,莫非进我沈家偷窃之人是你?”



    张十七双手把收据递上:“老爷,这套首饰,是小人从永定门万金号当铺买回来的死当之物,这是小人买东西的凭据,老爷可以察看。”



    他这么一说,沈荣更是暴跳如雷:“岂有此理,我沈家富甲天下,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到当铺去当首饰,而且还到了赎不回来的地步?”



    张十七连忙道:“老爷,万金号当铺就在永定门,而且规模不小,是不是小人胡说八道,老爷只要把万金号当铺的老板喊来一问便知。”



    沈荣火了:“徐兄,以我们两家的关系,别说是这么一套首饰,便是十套,百套,也是小事,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你为了保你家的丫头,编出这么一套说词,明日传了出去,说我们沈家穷到要当首饰渡日,我们沈家的颜面何存?”



    徐辉祖愣了一愣,觉得沈荣说的很有道理,他转头看了看徐妙清,徐妙清在一旁道:“沈兄,若初丫头从小在我徐府长大,与我虽是主仆关系,我却一直视她为金兰,她偷窃之事,我本来就存在怀疑,你总得容我查一查吧?”



    沈荣道:“东西都搜出来了,那丫头也都认了,还搜出一个五十两的金元宝,徐府的丫头条件再好,能拿出这么多钱吗?还有这个小佣人,能拿出这么多钱买首饰吗?你说,你的钱是从那儿来的?”



    张十七愣了,他又怎么说这些元宝的出处,不由得支支吾吾起来!



    沈荣更是得意:“徐兄,你不会是想说,我们徐府这么一个小仆人的收入都能随随便便买得起这么昂贵的首饰吧?”



    突然厅外一个声音传了进来:“我儿子得确买不起,可是我这个爹买得起。”



    说话之中,张云海大步迈了进来,他今天刚好有事出去,回来以后一众仆人就向他说起了林若初偷东西的事情,他心中忧急,连忙过来保儿子,还没进门,就听到沈荣在嘲笑张十七,他再顾不得什么礼节,直接闯了进来。



    进厅以后,他看到张十七居然鼻青脸肿跪在一旁,更加心疼万分,想起徐达曾经跟他说过要照顾好张十七,可自己才出去半天,张十七就被人伤成这样,心里更是气恼。



    他也不跟徐辉祖见礼,直接扶起张十七仔细给他把脉,直到察觉张十七脸上的伤势虽然难看,但却是皮外之伤,并没有受内伤,总算放了一点心。



    沈荣看张云海一副管家的打扮,不由得歪歪嘴巴:“徐兄,你们徐府的下人,现在都这么没有规矩的吗?”



    张云海怒了,直接站了起来:“老爷,你是想让我给你磕头吗?”



    徐辉祖微微一愣,突然回过神来,张云海真的不应该算是徐家的仆人。



    作为徐达的长子,在他幼年的时候,张云海就已经跟在徐达的身边,而徐达与张云海之间的关系是亦主亦友,不仅他自己对张云海很是客气,就连徐辉祖等人,也都让他们称张云海为海叔。



    只是张云海一向来很是知礼,从来不愿意以长辈自居,而是踏踏实实做好一个管家的角色。



    徐达死后,张云海失了势,徐河取代了他的位置,可张云海没有说什么,一直安安心心地演好他的新角色。



    在徐辉祖的印象中,这是张云海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狂妄,也说明张云海心中的不满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程度。



    这个时候,徐辉祖必须有所表态,一是为了安抚张云海,二是为了维护徐府的颜面,也趁机可以查一查失窍事件的真相。



    他站了起来,微笑着走到张云海身边道:“海叔,您这说得什么话,来人,替海叔和十七看座。”



    立刻有佣人搬上了椅子,张云海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又让张十七坐在自己的旁边,然后道:“老爷,十七看上了若初丫头,送了套首饰给他,你是觉得我买不起吗?”



    徐辉祖陪笑道:“海叔你开什么玩笑呢?这里虽然是徐府,可也是你海叔的家,你要买什么东西,只管说一声便是,我自然会办得妥帖。”



    沈荣有点木木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张云海冷冷地道:“你是沈万三的儿子吧,你回去问问你爹,认不认识一个叫张云海的老家伙?”



    沈荣被唬住了,从这个架势看,这个张云海似乎跟自己的老爹的是熟悉的,可他也吃不准,只好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回去一定问家父。”



    张云海又道:“沈家小子,我儿子的手上拿着买这套饰的凭据,那个当铺位于永定门,从徐府骑马过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你只要把当铺的老板和帐本一起一起带过来,当面一问便知。



    当年老王爷让我去你们沈家办事,沈万三等过我,我也等过他,而今为了我儿子的事,让你这个沈家公子等上一刻,不行吗?”



    看着张云海如此狂妄,沈荣很想发飚,更是看看徐辉祖对张云海的态度,他觉得张云海与沈万三相熟的事情多半是真的,这要是撕破了脸,他沈家可不一定架得住。



    可他心中不服,只好歪了歪嘴巴:“那好,我们就当面对质,看看这套首饰是不是我们沈家拿出典当的,哼,真是笑话!”



    徐辉祖听得沈荣同意了,立刻传来在府中听令的士兵:“传左军都督府令,快马加鞭去永定门,找一家叫万金号的当铺,把老板给我传过来,同时让他把当铺的帐本给我带来,一柱香之内必须回来,否则军法从事。”



    军令如山,不过一柱香的功夫,马蹄声嘀嗒,一小队士兵已经带着当铺老板快马赶到,而徐辉祖也换了官服,气势俨然,坐在厅上。



    当铺老板是见惯世面的人,自然知道这徐府的位置,一进大厅连忙下跪。



    一番简单的问询之后,徐辉祖喝道:“当铺掌柜,你为何如此大胆,竟敢销售赃物?”



    老板吓了一跳:“老爷,您冤枉小人了,小人的当铺虽小,可那是宋国公冯老爷的产业,老爷,您说冯老爷可能销赃吗?”



    徐辉祖愣了愣:“你说你们万金当铺是冯老候爷开的?”



    老板道:“是的,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开这个玩笑,冯老爷家离此不远,老爷你上门一问便知!”



    徐辉祖点点头:“嗯,这种事,我谅你也不敢撒慌!既然你是冯老爷家的伙计,那就站起来说话。”



    老板磕了个头,站了起来,他低下头,目光在人群中转了一圈,看到了张十七坐在一旁,再结合赃物一词,立时猜到了那天张十七所买的首饰可能遇到了什么问题。



    徐辉祖指了指张十七,问老板道:“你可认得此人吗?”



    老板心里早认出了张十七,却依然上前仔细端详了一番,才回话道:“回老爷,小人认得此人,几日前,这位小少爷曾经来小人店里买过一套首饰。”



    徐辉祖心下大喜,追问道:“那是一套什么首饰?”



    老板的记性极好,回道:“是一套六件的翡翠首饰,包括一个步摇,一个带玉佩的项链、一对耳环和一对手镯,其中步摇上有一个翡翠蝴蝶,还挂着一颗黑珍珠,据典当的人所说,这是前朝时缅甸的贡物。”



    沈荣急了:“老板你别胡说八道,我们沈家的人怎么可能来当首饰。”



    老板捧出帐薄道:“老爷,是不是沈家人来当,我并不知道,但是我们所当之物均有帐薄记载,你一查便知。”



    徐辉祖让老板上前,把帐薄上的记载核对了一遍,然后发现了问题,问沈荣道:“沈兄,按你适才所说,你家的这套首饰一直由令妹保管,这次舍妹去你家以后,才被若初丫头窃走。



    可是,按照这本帐薄所记,这套首饰早在一年多之前就已经存在当铺之中,那么至少可以证明,若初并没有偷东西。”



    沈荣道:“如果那丫头没有偷东西,为什么要认罪?我们根本就没有用刑,也不存在屈打成招!”



    张十七道:“那时因为若初姐姐不知道我的首饰从何而来,她为了保我,便主动认了罪,其实只是一场误会!”



    沈荣没有了一开始的那股自信:“虽然不是若初偷的,那也可能是别人偷的,可能舍妹这一年多来一直没有检查这套首饰,所以才没有发现被人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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